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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被困住的鸟，向往自由却用羁绊把自己困在笼子里。
沈姜第一次觉得自己对顾客的印象这么明确，眉头微皱，握着画笔的手停顿在画布上。
那种感觉好像熟人一样，脑子里回想了一圈。
她的确在这之前没见过他。
他有什么烦恼，作为画师，她只负责给客人画像，从不逾越窥探别人的隐私。
沈姜动笔时很安静，一笔一划，每一道油彩在她手上都井井有条。
但作为画作主人的沈北晟却非常拘谨，他走了那么多次t台，第一次这么紧张。
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沈北晟窘迫的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脚，薄唇微抿，恨不得没长这双不争气的玩意。
明明没少当模特，但这次比以前所有走秀都紧张。
卫林在一旁站着等，很稀奇他家二少这幅紧张的样子，啧啧，瞅瞅那样子，跟没见过生人的小媳妇一样。
接收到卫林嘲笑的眼神，沈北晟回瞪他一眼，用唇形对他说，“憋着！”
卫林轻咳一声站端正，沈姜这边就画完了，她把画从画板上取下来拍了拍，满意的弹了弹灰。
“好了。”
沈姜宣布结束的那一刻，沈北晟霍得从凳子上站起来，甩甩僵直的四肢，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沈姜把画递给他，说来挺不好意思，她没完全按照他坐的样子画，毕竟他坐在椅子上那四肢摆的位置，僵硬的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沈北晟看见她的画眼前一亮，本来准备好的安慰的话都噎回了肚子里，抬起头看她的眼神发着光，充满惊喜。
沈姜画了一大片向日葵，一簇一簇的盛开在上坡上，而男孩坐在上坡顶端，张开双臂，就像一只迎着风可以起飞的小鸟。
“我觉得你是个很自由的人。”
沈姜适时解释，一般画像都是按照写实的来的，她这次算是勇敢尝试吧。
听到她的声音，沈北晟微怔的抬头，女孩的声音跟脑海里一道稚嫩的声音重叠起来，“我觉得二哥应该是个很自由的人，像天上的鸟一样。”
那时候小妹说，她会抓住风筝的绳子，让二哥在天上自由的飞就好。
他觉得他就是小妹！
感动的话梗在喉咙里，还没说出来，沈姜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她说了声对不起，转身笑着接了电话。
“喂，我不是让您好好吃药吗？”
电话是姜老太太打来的，沈姜在哄老太太吃药，感觉到他的注视，轻轻地点下头示意稍等。
电话声音小，没开免提，对面的人的声音听不清，但沈北晟能明显感觉她语气的亲昵，跟对外人一点也不一样。
她现在生活的不错，意识到这一点沈北晟眼里闪过一丝苦楚。
就算是他们的小妹，现在他们于她，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吧，到时候想不想见他们都不一定。
想到这种可能，沈北晟心底一阵烦躁，抓紧手中的画框掩饰此刻暴躁的情绪。
电话打完，沈北晟的红包就到了，沈姜回头才发现两人已经走了，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打电话打了十五分钟。
收拾完器具，沈姜坐在凳子上休息打开了沈北晟的红包。
弹出来的那六个零让她止不住惊讶。
这么败家？
都没问多少钱就给了。
沈姜挑眉，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把多余的钱返还给他。
待在庄园画画的日子过得很快，但一连两天过去了，微信的界面还停留在她给他发的那个红包，以及沈姜退钱的几声问候。
他没收，钱昨天就自动退回她的账户了，沈姜挠头，这事得她亲自过去一趟了？
沈北晟是跟着学校过来的，霖市的大学生和高中生共同住在另一栋楼里，距离沈姜的住处有点远，过去要穿过一条长长的路。
本来是打算到前台问问就回的，但路过旅馆门前的运动场地时，沈姜就被迫停下了。
不耐烦的眸子盯着小篮球场上的一群人，刚才要不是她反应快，这球就直接砸到她脑袋上了。
护栏那么高，况且篮球框根本和她不是一个方向。
沈姜可没蠢到认为这球是自己跳出来的。
果然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她看到了站在后面的林茉，旁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慢悠悠的走过来，捡起了她身前的球，转身时回头对她说。
“对不起啊，球不长眼睛。”
林勇不屑的撇撇嘴，继续吊儿郎当的往回走，边走边惦着手里的球，看着在前方站着的林茉，眼里带着轻蔑。
就这么一个小丫头，叫他过来收拾，真是小材大用！
刚想回头再看一眼被吓傻在原地的女生时，沈姜动了，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玩一场？”
这话是冲他说的，但沈姜看着的是球场里的林茉。
林勇向来看热闹不怕事大，他也想知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让他们家这位林大小姐如此忌惮。
当下就答应了。
“走！”
说完，沈姜一个小姑娘就站在了一堆高大的男生里，清瘦的身影形单影只的，不过沈姜毫不在意，篮球被她扣在塑胶场地上，嘭嘭的发出响声。
“你上？”
抬起下巴看着林勇，沈姜挑衅的问。
在旁边等着看戏的人，脸上都是嬉笑，看着沈姜就像看一个傻子，谁不知道，勇哥是他们当中最能打的，无论打篮球还是打架。
小丫头片子跟他玩，不是找死呢？
沈姜不关心周围这些人，她一直在看林勇，眼神嚣张的林勇无法忽视。
要不上你就不是个爷们儿！
从她的表情里，林勇意识到这句话，站在了沈姜对面，肩膀活动起来，握起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双方的力量怎么看怎么悬殊。
“你是女孩子，我让你一次。”
林勇说。
“成！”
沈姜也不矫情，反正她也不是来这争胜负的！
杏眸垂下，沈姜看着手里的球，懒散的拍了几下，然后悄无声息的看了眼左前方，角落里林茉正在打电话。
她邪恶的扬唇，彻底放弃与心底喧嚣的念头作斗争了。
猛的弹起，篮球从她的手中抛出，平稳的越过林勇，那趋势是要落向篮球框。
一旁围观的众人略显惊讶，没想到她真有两把刷子，第一把球就这么稳，怪不得敢挑衅勇哥。
就在他们以为球要进框时，篮球擦过球框，在众人瞩目中与固定球框的木板擦肩而过，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旁边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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