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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也满是风霜之色。
以前一直笔直的脊背，现在也佝偻了下来。
只是，她的性格却没有丝毫变化。
依旧是那么的风风火火，说一不二。
卓慧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你真的是陈阳？”
陈阳重重的点点头道：“真的是我。”
闻言，卓慧兰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雷厉风行的老太太颤抖着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陈阳的脸，喜极而泣道：“没错，还真是你。仔细看来，你跟你父亲最起码有五六分的相像。”
“我一直以为，你们陈家已经没有人了。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血脉留存。”
“好，实在是太好了。”
福利院里的许多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卓慧兰。
在他们的印象中，卓慧兰可是一个钢铁一般的女子。
这世界上的人和事，似乎都不能动摇他半分。
哪怕是福利院最困难的时候，也不曾见她流过一滴眼泪。
可今天只是见了一个年轻人，竟然就哭成这个样子。
几个老人窃窃私语的道：“这个小年轻是谁啊，怎么能让院长这么失态？”
“不知道啊，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该不会，这小子是咱们院长的私生子？”
这人的话音刚落，旁边一个老头就炸毛了？
“混蛋，敢说院长的坏话，信不信我抽你。”
说话的时候，老太太就已经动手了。
抬起拐棍，在这老头的大腿上抽了一下，顿时气的嗷嗷直叫：“你敢打我？”
然后也抡起自己的拐棍，同样抽想打自己的老头。
他们两个人的动作都不怎么快，力量也不是很足。
但是你一下我一下的，谁也不让谁。
周围做的人似乎也见惯了这一幕，也没有人上去全家，反而都在旁边看热闹。
卓慧兰这个时候也意识到，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将几个人往屋子里面让。
“你看我，这都高兴的糊涂了，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进屋吧。”
福利院外面看起来就已经很糟糕了，里面的情况也同样不容乐观。
因为是老式建筑，刚刚一进门光线就陡然暗了下来。
屋子里面虽然看的出来精心维护着，不过很多地方墙皮脱落甚至露出了里面的结构。
很多屋子的门，都已经擦的掉漆了。
还有一种老房子特有的潮湿气息。
卓慧兰的房间一半是办公桌，上面还放着不少文件。
屋子的另一半则是一张床，显然老太太平时办公完直接就住在这里。
看房间里的摆设就知道，这是老太太常住的地方，并不是临时对付一下。
察觉到陈阳的目光，柳芸无奈的叹道：“福利院现在的人员比较多，可房间就只有那么些。”
“实在没办法，奶奶只能把自己的屋子让出来，给那些孤寡老人用。”
陈阳闻言，心中暗暗感叹。
这世界上正是因为有这些舍己为人的人，才会显得格外的美好。
郑浩东自从进来之后，就捂着鼻子一言不发。
对他这样的二世祖来说，这种地方简直就跟猪窝没有什么区别。
房间又黑又小，还有一股子陈腐的气息。
如果不是跟陈阳一起过来，郑浩东绝对不会踏入这种屋子半步。
可听柳芸说了卓慧兰的事情之后，郑浩东突然之间感觉，房间之中的味道，似乎也没有那么容易接受了。
卓慧兰这种人就是如此。
这世界上大多数人，做不到像他这样无私奉献。
但是只要是个正常人，听到了她的事迹之后，就不可能不佩服。
郑浩东是真被卓慧兰给震惊到了。
在他的世界之中，只有无尽的利益倾轧，只有无尽的尔虞我诈。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跺一跺脚整个龙城都要颤三颤的人物。
在卓慧兰的面前，竟然突然有了一种自渐形秽的感觉。
卓慧兰到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笑着摆摆手道：“也没什么，我这一大把年纪了，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
“其实在这里睡更踏实，行了直接就可以处理福利院的事。不像以前，还的跑老远来办公室。”
尽管卓慧兰说的无比轻松，可陈阳几个人听着却是有些心酸了。
以前陈阳不知道福利院的事，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没有不管的道理。
“卓奶奶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郑浩东已经迫不及待的道：“老人家，咱们福利院接受捐赠吧？”
“需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现在就给你转钱。”
“然后，我找专门的装修队过来，把咱们这个福利院重新装……”
“算了，也别重新装修了直接推倒重建好了。”
“一千万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那我直接投两千万。”
就连陈阳也没料到，郑浩东会这么激动。
卓慧兰却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疑惑的看向柳芸。
她之前没出福利院，因此并不知道外面听停着的豪车。
根据卓慧兰对柳芸的了解，她现在的情况也并不是多好。
她带来的朋友，应该不是什么大富豪才对。
结果郑浩东开口就是一千万两千万的，这让卓慧兰的心里有些没底。
“小芸啊，这位先生是？”
柳芸也不知道郑浩东的身份啊，只能求助的看向陈阳。
陈阳笑着道：“卓奶奶你就放心好了，刘哥不差钱。他既然说投这么多，就肯定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您也不用给他省，刘哥可是真正的土豪。”
卓慧兰蓝色变了变，勉强陪着笑道：“陈阳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临出门之前，还给柳芸使了好几个眼色。
陈阳说了好几次不用，卓慧兰依旧坚持的让他们先坐一会。
无奈之下，陈阳只能答应下来。
等卓慧兰离开之后，柳芸也赶紧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他们走后，一直直挺挺坐着的郑浩东，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上：“陈老弟不瞒你说，我郑浩东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
“不过福利院的这位老老太太，绝对可以算一个。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人竟然能为了别人做到这种程度。”
陈阳却是不可置否的叹了一口气。
刚才他看过卓慧兰的面相，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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