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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衍之和陆静婉上了车，又朝小旅馆的方向赶去，天色才蒙蒙亮，父女两一点困意都没有。
“爸，宋老师没直接把歌卖给咱们，你说花一万块赞助，是不是亏啊？”
陆静婉到底是一个没走上社会的学生，经常花钱录制小样，陆衍之不说什么，妈妈天天在家唠叨，她也有点承受不住，现在又是一万块，要是让妈妈知道爸爸肯定又挨骂了。
“傻孩子，就算宋老师是把歌卖给你了，要是没人推广，你又没有人气，放在音像店里能有多少人来买，多少人知道你的存在？
我不指望你卖歌赚钱，只要你高兴实现你的梦想，宋老师能把歌曲用到电影上，还是片头曲，你这首直接越过了包装发行阶段，直接登顶了！
等你的歌在电影里红了之后，你认为宋老师会不发行，不录制磁带？那个宋老师，可不是一般人。”
陆衍之看的更深一层，在商界混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没打过交道？凭借他看人的眼光，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没错。
有了爸爸的肯定，陆静婉也坚定了信心，先把名气唱出来，不怕赚不回赞助费。
车子很快回到小旅馆门口，可是天色才泛亮，只有小吃店做早点的人起床了，正在忙着炸焦圈，油条和果子。
小巷子里飘荡着浓重的油烟味，小旅馆门还紧闭着，这个时候上去打扰宋老师的早梦，父女两觉得不妥，便在车厢里靠着椅背小憩，等着开门再上去。
天色大亮，小旅馆开门，蒋文文也赶过来上班，不少人起床下楼去买早点。
父女两在车上还熟睡着，张小元打着哈切经过，一眼人出车了是昨晚那个很洋气的小姑娘，敲了敲车窗。
“诶，这不是昨天唱歌的那个吗，你们怎么还在这？”
被张小元吵醒，父女两揉了揉眼睛，“宋老师起床了？”
“起了，在洗漱呢。”
父女两二话不说打开车门朝楼上跑去，张小元好奇的嘀咕道：“干啥啊，宋厂长昨天不是没拿你们钱吗，还能跑了咋的。”
咚咚咚！
宋强正在刷牙，房门被急促敲响，习惯性的问了一声谁啊，就去开门，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忘记带零钱了？”
门一拉开，陆衍之父女跌进房间，宋强嘴里还叼着牙刷，满嘴白沫。
“陆先生，静婉？”
“宋老师，早！”
陆静婉看着宋强嘴角的白沫，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早，早，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宋强跑到卫生间把牙膏冲掉，擦了擦脸走出来。
“二位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们的小样录出来了，宋老师你听听？”
看着父女俩一脸倦容，显然昨晚都没睡觉，宋强接过陆静婉递来的磁带看了一眼，陆衍之连忙解释。
“在飞驰录音棚正式录的，昨晚弄了一晚上呢。”
宋强无奈的摇摇头，这不仅让他想起来关小雨，差不多的年纪，一样的爱好，俩人却有着天壤之别。
“找个录音机听听。”
宋强房间里没有录音机，宋强记得门口收银台上有一部单卡录音机，拿着磁带示意了一下，带着陆家父女下了楼。
“蒋文文，用你录音机放个磁带听听。”
“好啊，宋老板你们今天就退房回去了？那演电影的事儿……”
“你跟王安这么熟，电影开拍的时候你会不知道？”
一句话提醒蒋文文，得把王安看紧了别把自己丢下。
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按下播放键，两只蝴蝶的歌声传了出来。
连蒋文文都挺的入迷了，把声音开到最大音量，半条巷子都能听得到。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
蒋文文听着听着露出笑容，也小声跟着学唱起来。
张小元正在等着买馄饨，听到歌声，大呼小叫的喊道：“听，快听，那是我们宋厂长写的歌，多好听啊。”
“厂长还能写歌？小兄弟，你可别逗了。”
“啧，那咋不能，我们厂长会的多着呢。给我多捞几个馄饨，我们可是亚运会赞助厂家。”
张小元抓着老板的手，硬往自己的饭盒里多倒了三个馄饨，带上盖子端着就跑，老板气得跳脚，张小元嘻嘻哈哈笑着端饭盒，保持着平衡，捏着饭盒外包着的毛巾小跑着进了小旅馆。
“厂长你在这呢，快接一下烫死我了。”
宋强正听的认真，被张小元打断，接过饭盒直接放在门厅里的一张放桌上，张小元双手捏了捏耳朵，等手指不感觉疼了，迫不及待打开饭盒，拿着汤勺刺溜刺溜的喝了起来。
顿时全身都暖和起来，笑呵呵的听着歌，一首歌播放完，陆衍之和陆静婉心情忐忑的看着宋强，等着他的最终裁决一样。
“嗯，这首歌已经达到我想要的成都，恭喜你，陆静婉同学！”
宋强诚挚的伸出手，跟陆静婉用力握了握，陆静婉喜极而泣起来。
陆衍之还想进一步确认一下，“宋老师，你是说，电影主题曲就定下来让静婉演唱了吗？”
“嗯，没错，这盘带子我先带回去，我我现在起草一份合同，咱们双方签字，好让你们吃颗定心丸。”
蒋文文很有眼力的递过来一支钢笔和一张纸，宋强伏在桌面上刷刷写了起来。写合同对他来说信手拈来，几分钟就写好了，递给陆衍之过目。
“陆先生过目，没问题了就去复印咱们签字按手印。”
合同跟关小雨的不同，因为陆静婉是表演系在校学生，宋强只跟她签约了为电影演唱《两只蝴蝶》这首歌的合同。
负责发行宣传，不承担培养费用，陆静婉不拿工资，只拿歌曲磁带销售量百分之五的分成。
在歌曲磁带还没销售之前，双方不发生财务关系。
合同大致没什么问题，只是确定了由陆静婉演唱《两只蝴蝶》酬劳等到磁带上市发行盈利之后分成。
这一点陆衍之并不是很在意，他在一的只是陆静婉演唱的歌能成为电影主题曲。
“合同没问题，宋老师，无意冒犯，你们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陆衍之担忧的不无道理，赞助费拿出去了，歌录了，但是什么时候会播出电影，让人们看到，才能听到女儿演唱的这首歌，才是最重要。
“没关系，陆先生的问题问的好，现在是九月底了，导演剧组下个月基本就能筹备的差不多了，加上拍摄时间，我估计怎么也得一年之后！”
只是职场片，取景方便，90年代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大制作，一年时间已经是宋强往长了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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