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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并未直接上前问话,而是若有似无的扫视着这间屋子,手指划过桌子上的台灯,又看向床榻上的薄被。
何木见状,上前一步,来到了白曦身前,挡住了她的目光道:“大小姐想要知道什么,何某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曦抬眉:“是吗?”
何木并未多少,只给了一个字:“是。”
白曦直接站在了他面前,与他面对面,两人鼻尖的距离只有十公分:“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何木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此时此刻,两人的眼睛里都可以看见彼此的影子,很近又仿佛相隔十万八千里远:“我是何木……”
白曦淡淡道:“我问不是你一个月前,而是现在。”
何木轻叹一声,淡淡道:“曦儿……”
声音低沉,沙哑,似乎有清晰在里面流转,却又最终消失不见。
白曦瞳孔微怔,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盯着眼前相貌频繁的男人道:“你承认了?”
何木轻叹:“原本便没打算瞒着你,只是……不知该怎么说。曦儿是怎么认出我的?”
白曦眸色认真:“其实第一次见到你,便觉得你的气质与韩墨相似。之后,你三番四处帮助我身边的人,点我爱吃的菜,却自己不吃。还有你的医术,对毒药的了解……我感觉得到,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医生能够做到的。”
何木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她说。
白曦看着他,深吸一口气道:“还有就是这一次回去我遇见了陈意,陈意说你从一个月前就变得有些不一样,而一个月前正是我们大婚的日子。”
说道这里,她眼眶微红,因为脑海中出现了韩墨为她剜心的场景。
记忆越深刻,在她的脑海中就越清晰,时间越近,也就越明白。
那是他记忆的最后一幕,也是刻骨铭心的一幕,所以她看的格外清楚,清楚的让她的心无比的疼痛。
何木温柔的眼中带着一抹心疼:“曦儿,你别哭,我会心疼……”
说完,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便要抚摸白曦的长发,亦如从前一样。
只可惜,这一次白曦并未如同往日那般,她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匕首,狠狠一匕首刺进在了何木的腿上,眼中带着愤怒和猩红:“韩墨,我说过,只要你敢离开,就会打断你的腿。”
剧烈的疼痛袭来,何木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半分没有动,那低低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下一秒唇角扬起,眸光温柔:“曦儿若是能够解气,那么一切都随你。”
他伸手,直接将那插在退上的匕首拔了下来。
只是一瞬间,那殷红的鲜血便顺着何木的腿往下流,瞬间就染红了他米白色的长裤,格外显眼。
白曦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皱起了眉,往后退了一步:“苦肉计对我没用!”
何木拖着流血的腿,向着白曦面前走了一步:“那曦儿告诉我,我该如何得到你的原谅?”
白曦又退一步,与何木拉开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是眼睛却一直盯着他受伤的腿,半响才道:“你先止血,我们再说。”
何木露出宠溺的微笑道:“好。”
他走到床榻边,卷起了裤腿。
此时此刻,鲜血还是在不断的外溢,看上去分外渗人,可以看出方才拿匕首刺的白曦没有半分的留情。
何木拿出疗伤药,轻轻的倒在了伤口上,又用厚实的面纱按住伤口,再缠绕,压迫住:“我包扎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要如何才不生气了吗?”
白曦迟疑了一秒,坐到了他对面:“要我不生气还早着呢!你且说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何木笑道:“其实我在为你剜心之前,便已经使用了一个禁术,这也是复活你的时候就知道了的。只是……这件事成功的几率不到五成,所以……我不敢赌,也不敢让你知道。”
白曦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道:“你混蛋。”
何木笑道:“是,我是混蛋,你不要难过了好吗?否者,我的心也会很痛。”
白曦深吸一口气:“花言巧语。”
何木笑笑不言。
白曦上前了一点,瞪着他道:“说,既然你已经确认自己成功了,也遇见了我,为什么不坦白?”
何木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这个禁术并不能固定在哪里重生,如今我拖着这样的一个身体,我不敢与你相认,只想要陪你身边。”
白曦看着眼前陌生的脸,也沉默了一会:“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只看脸的女人吗?”
何木轻轻摇头:“不,只是我会自卑,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白曦迟疑了一会,又道:“那真正的何木呢?”
何木轻叹:“在我们大婚那夜,他应该正好在实验室操作药物。大概是处理不当,被实验室泄露出来的药物毒死了。也正是因为他与我死的时间一致,这才让我有了借尸还魂的机会。”
白曦敛眉,没有在继续说这个话题。
何木抬眸,看着白曦,满眼都是温柔:“曦儿,不生气了好吗?”
白曦听见这话,瞬间就炸毛了:“呵,既然你觉得自卑,觉得配不上我,觉得只要远远的守着就好。那倒是我打搅你了,你放心,我现在就走,从此之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哼!”
说完,直接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何木却直接伸手拉住了白曦,将她带入怀中,声音低沉却充满磁性:“曦儿,原谅我好吗?”
白曦的速度,那是寻常人看都看不清的。她在落入他怀中的前一瞬间,眼睫微抬,狠狠的按在了他方才被刺的腿上,然后咬牙切齿道:“哼,原谅你,想的美,你就好好的疼着吧!”
说完,直接冲出了房间,才不管身后之人如何想,又有什么举动,狠狠的碰上了房门。
出了房门,她的眼眸再次变得无比澄澈,抬头看了看头顶灼灼的阳光,露出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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