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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归去遥 > 第 95 章 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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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绍去千佛洞祈福早于往年,东安王突然派他为待建佛窟勘址,他认真完成职责。返程家仆来报贼人入府劫掠,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到家得知财物损失不多,有人目击贼人像西域胡人,索夫人怨天尤人,他照常走入书房。书房摆设依旧,老眼昏花中,他察出有人留下痕迹。书桌上掉落几根长发、桌下有一只耳钉,不像贼人所落。记忆中母女二人都爱流连书房,他揭开天漪的画像:“咱们的阿遥回来了吗?”

    日光西斜,灵遥记挂与康赫接头,该离开了。“祝福郡主和孩子。”她放下怨意,祝福元素璧便是祝福曹恂。“随时欢迎妹妹。”元素璧得体道别。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元素璧松了口气。不久东安王来了,脸色不好:“有外人来过吗?”“她不答话,侍女抢着说郡主被潦倒的阴四小姐要挟。东安王竟不显震惊,安抚着爱女,命人多处搜查。

    “之前抓她的人是父王?她有何罪?”元素璧猜到些许。“这是为你好!”东安王不愿说破。前几日默铎现身沙州,单刀直入透露突厥将进攻沙州,印证了曹恂的预警,但任谁都会怀疑是圈套。

    “不需要信我,我们都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默铎看穿他,掉转话题:“有消息说我的女人逃到沙州了,你怎么选?”他无需选择,接下来放任甚至协助默铎捉住灵遥。

    这日午后,他邀默铎商谈更多,事关战事、商路等隐秘,却被灵遥再次逃跑打断。“她知道了不少,我不希望给你惹事。”默铎暗示不能罢休。

    “不要管闲事了。”东安王让人扶元素璧回房休息。“我们亏欠她……”她忽然无力阻止,默默听从父王。恶事是父王所做,她确实纯洁无辜,可她决不会跟曹恂提起见过灵遥,置身之外对夫妻两人都好。

    月上枝头,灵遥东躲西藏,看到巡查官兵增多、胡人和乞丐被着重盘查,想到也许默铎联手东安王,自己与康赫混出城不易,不如把他抛下。然而有东安王参与,出了沙州还会被穷追,何时是尽头……

    她正穿过一条窄巷,逐步接近夜市。有两个人从墙头滚落,拼力打斗。她瞧了几眼,上前赶跑一人、扶起另一人。“康赫!”她见他胳膊上有刀伤。他笑道:“这笔买卖要亏了。”“我带你去见安萝。”通过安萝或能找来援助,但也引去危险。

    她挽着他小跑,使劲想办法:“你的同伙能接应咱们吗?”“有人是三王子内应,我还没揪出来。”他冷言。“以为多了帮手,结果一样累赘。”她尚有心情玩笑。他很不服:“别忘了你怎么出来的!”

    沿小路到安萝她们的住处,她忽地拉康赫停住,阴绍竟站在门外叩门。她藏在阴影中张望,开门的是万儿,听他要见安萝,说:“阴大人,她前些天外出了,还没回呢。”阴绍犹豫一番问:“近两日可有人到访?比如……阿遥?”

    灵遥心惊不已,爹爹为何也找自己?是好是坏?“我们天天盼阴小姐归来,您有消息?”万儿声音激动。“可能是老夫的错觉吧。想念她,就以为她能回来。”阴绍喃喃自语:“是我无能不配做父亲,她回来也恨我呀……”“阴大人,您别……”万儿很无措。

    康赫听见她轻叹,爹爹是好心……她难以原谅爹爹、却不再恨。蓦然间,他发觉斜向有一闪亮光,是兵器的反光。她也发现了,拽他一下,另一方向也有埋伏,两边兵器都对准阴绍。

    东安王叫人盯住阴府,阴绍只身出府、行踪古怪,自然招来更大怀疑。默铎听说康赫被刺伤,很快与东安王的人会合。想不到她还能跟父亲、康赫生事,等他们都出现,他会杀死碍事的康赫,阴绍的死活倒无所谓。

    尽管看不见人,灵遥感觉到默铎在场。她一再惹怒他,一旦有冲突,爹爹将成为箭靶。这时,阴绍唏嘘道:“叨扰小姑娘了,老夫告辞。”他步履蹒跚,背手慢慢走了。马上有持兵器的影子跟上他,又有人四下搜索,接近她的藏身处。

    她与康赫紧挨,他胳膊流的血浸湿了她的衣袖。她忽割掉带血的袖子,对康赫低语:“不要动,你自己走。”不待他阻拦,她轻飘飘朝父亲相反方向跑去,躲过各方射来的箭,在幽冷的月光下站定。

    她扬起面庞,让所有人看清自己,丢掉短剑说:“默铎在吗?我要见你。”

    默铎考虑一瞬,抬手不许手下上前,从设伏位置出来,缓缓走近她。她平静望着他,一头扎进他怀里,好像只是跑累了。他快速自她身前摸到身后,确定不是偷袭,讥诮地问:“穿的是哪个野男人的脏衣服?”

    走远的阴绍听见后方嘈杂,扭身看了看,看不清什么,擦了把泪继续走。

    灵遥环抱默铎,反问他:“你吃醋了?”她不羞耻被很多人看在眼里,而是借此使他们忌惮。果然,搜索停下来了,三王子找的人正在他怀中啊。

    他该推开她,却未付诸行动。“一个低贱的杀手,配我吃醋?”他的手握住她的臂膀上加重力度:“他在哪里?你想护着他?”立即回答他不会信,撑了片刻,骨头快被他捏断,她才张口:“我约他在夜市等我,等不到就赶快跑。”

    他哼笑一声,揪着她前往夜市,别人散开埋伏,仿佛只有他俩。距两人一同在街上漫步,也没过多久。“他为什么等你?”他拉扯得用力,她趔趄跟着:“我答应拿你的秘密做交换。”“什么秘密?”他有点好奇。她随时编造:“你们要攻打沙州,我让他散布出去。”

    “这算什么秘密?”他猛地一停,故意使她撞进怀里:“我们一起跟他说?”“如果大王子知道你到了沙州呢?”他收起笑,抓紧她的手腕:“你蠢到什么地步,又要勾结那个烂人害你男人!我有那么可恨么?”

    “怎么不可恨……”她就是诈他而已,得了宋子攸的匕首其实还是痛恶。“两位兄弟和气生财嘛,老夫最见不得吵架了。”她立刻泄气,是“神算子”在搭讪。

    默铎冷眼看去,竟拉她上前:“我问你,如何拴住一个人的心?”她拼命低头,这多嘴老人认得她,万一提到前晚她和康赫找他打探,那就糟了。神算子上下瞄着她,好在没出破绽:“老夫拴的红线很灵。不过呢,将心比心对人好才能更灵。”

    默铎脸上划过一丝讽刺,不是没在意过她的心,可做出来的,多半违背了她的心。她觉得可笑,急于走开:“别费心计了,你拴不住的。”他脸色愈差,勉强掏出银子赏给老人。

    “多谢公子。”老人一高兴,话说多了:“我们有缘呐,是不是前段时间见……”她明白默铎介意被人发现在沙州,马上打断他:“你有解开红线的办法吗?”

    “拴不住,也解不开!”默铎气哄哄掷下一句,拉扯她走了。“今日不杀那老儿。”他冲她说:“要是走漏风声,不管是否跟他有关,我都会杀他。”她气道:“你就会欺负弱者!”“还有,你想掩护那杀手。”他继续刺她:“我的人不只在夜市,遍布城里,看他的命吧!”

    灵遥说不出话,被带回白日的宅院,破衣烂衫再被他撕掉。“把你一身脏洗干净。”他肯定不是出于好心,她蜷紧身体、双臂护着:“不用,我前日洗过。”他的深眸透出恣意:“我看很有必要,洗掉身上臭男人的味道。”就是对她与康赫过不去。

    “我身上臭男人的味道,不就是你么?”她厌恶地回嘴,这又是一场欺侮,尽量应付:“你出去,我自己来。”“你再跑丢怎么办?”他没太生气,目光定在她光洁的身体上。

    “有什么可看的?又不是没看过。”她嘀咕着瞪他。他不由得笑:“那还挡什么?”“挡你的脏眼神!”她避开他不老实的手。

    盛着热水的浴桶抬进来,既然拗不过,就离他远一点,灵遥飞快下床跨进去,让热水盖住全身,这样他就看不到什么。

    感到他的视线跟着她,她懒得瞪回去。被热水舒适地包裹着,她放下少许不安,舀起水洗洗脸、擦擦胳膊、按揉腿脚,好久没放松过。

    默铎见她面庞隐有笑意,观赏须臾,走到浴桶旁,她警惕地往水里缩。“我帮你洗。”他松开衣襟。“不行……帮我洗也用不着脱……”她说什么都没用,他脱下所有衣物,跨入浴桶。

    狭小的浴桶无处可避,她被他围进怀里,肌肤在水中相贴。他是多么英俊,可看着他迫近的脸,她倒抽口气。他一只手圈紧她,那只被她刺穿的手沿着她周身移去,仿佛帮她洗濯,却是拨动各处敏感,掌心粗糙的伤疤令她僵直。热水激荡,她越抵挡,他的力道越重。

    她使劲提起身体,想逃离他的反应,鼻尖顶着他的鼻尖,细声喘着:“昨晚伤了我还不够么?报复我何必劳你天天费力?给我两刀多痛快!”

    “怎么惩罚,我来决定。”唇齿垫着她的唇齿,他抓着她的腰与手臂向下摁,让自己填满她。

    她脱离不开,神情里的怨与悲落入他的眼底,颠动中她朝他肩头倒去,热水没能熨软她,她脸上汗是凉的。他愈发负气,奋力不已,在她耳边恶劣地问:“在想曹恂这样对你吗?”

    肩膀一紧,她狠咬住他的肩头,呜咽着骂:“你混帐!”“不曾发生过的,我怎么想?”她又咬下去,哭出了声。他一下子清醒,停下了放肆,她说过曹恂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觉不出肩膀的疼,他松手抱住她的背轻拍。

    一松开钳制,灵遥挥起胳膊想扇他嘴巴,然而手落到他脸侧便放下,泪在眼中打转:“出去!”他控制住自己,缓慢抽离出来,但没有走出浴桶,依然抱着她。

    她实在太累了,无力再哭、再骂、再打,靠在他肩头任他抱着。闭了眼,曹恂便能照亮她,驱走眼前耻辱。

    一时间,两人宛若和睦的爱人,他沉默地为她清洗,她顺从地不动。水有些凉了,他给她擦干身体与头发,抱她到床上。

    她蜷缩着背对他。他困惑,那几次她分明开始情动接受他,为何到此地步?是她虚情欺骗?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名分、专一与自由?

    “阿遥,我不缺你一个。”他对入眠的她轻笑:“阿遥,我只想要你一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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