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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华没有看她只沉默了很久说：“这才是我喜欢的人，和赵冬溪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她死了，我不敢再喜欢其他人。”
素素苦涩地笑了笑再次重复道：“你当初帮我，是不是因为我同她长得很像？”
何华顿了顿说：“不是，我只是瞧不惯一群男人吓唬一个女孩子。”
素素似乎松了口气，又听见何华说：“只不过最后和你熟悉起来，是因为你长得像她，所以我总是把你当成她，尤其是醉酒后可能说出来一些胡话，害你当真了。”
素素站在那里，许久许久没有应声，过了很久才说：“是我误会小溪了，我总以为是她吊着你，不肯给你答复，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是我错了。”
何华点了跟前，手指夹着烟，不一会就被冻得通红，他似乎想了想才说：“那你，还回去吗？”
素素愣了愣，弯腰摩擦了几下墓碑上的照片，过了会说：“无论你喜欢谁，总归不是我，我留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何华弹烟灰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很久才说：“你不肯在试试追我吗？”
素素笑了笑说：“你又何必糟蹋我，你马上要订婚，心里还住着个人，我还呆在你身边算什么呢，不是犯贱吗？”
何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沉默。
寒风刮过，素素的眼眶被吹得有些红，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看起来可真傻，可是就是你这么一个傻子，我却大老远跑过来追着你这么久，倒不是说时间多久或者我多用心，只是我从前以为你喜欢小溪，我没有可能，所以慢慢死心。”
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笑着说：“现在虽然不是小溪，对我而言却没有任何不同，所以你终究还是不能喜欢我。”
何华没有说话，盯着面前的墓碑看了很久，又伸手去摸墓碑上照片上的人的眉眼，过了很久才笑了笑说：“你看，又让你看笑话了。”
他说完便直起身子说：“是我没想通透，也对，我是该结婚的人了，总耽误你算什么呢，那成，找个时间我和小溪给你送个别，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还得多谢你。”
素素没说什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何华，眼泪吧嗒一声砸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掩饰性地笑了笑说：“好啊。”
两个人往回赶的时候，何华的电话响了，何华看着屏幕上的赵冬溪三个字皱了皱眉头接起电话问：“你在秦氏？”
赵冬溪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慢慢道：“嗯……”
何华顿了顿说：“你别和秦典再有牵扯了，我一会去接你，谈合作什么的都拒绝吧。”
赵冬溪看着面前的文件心里头翻江倒海了半晌才说：“你要是不忙，就过来一趟吧。”
何华“嗯”了一声，又带了些笑意说：“这才对嘛，等着我哈。”
赵冬溪挂了电话，随后长出了口气。
她本来是想打电话跟何华说下这边的情况的，结果拿出来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模式，并且好多个何华的未接来电，她慌忙给何华回了电话，又不知道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不出来这件事，索性让何华过来一趟。
赵冬溪放下手机，将文件夹合上，这世上果真没有几个人是简简单单的，杨桓是，孙潇是，连素素也是。
她顿了顿想起来秦典说看完去找他的事，于是抱着资料夹就出了门，门口有人来问她，她就说她急着找秦典，那人似乎有些为难，却还是给她指了一个方向说：“秦总在会议室。”
赵冬溪“哦”了声，因为文件夹上的资料太过出乎意料，所以她根本没有意识到会议室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等她慌慌张张地推开门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典坐在上位上似乎正在听下属汇报工作，皱着眉头整个人严肃到看起来有些古板，赵冬溪一瞬间面对那么多的目光，脸蹭地一下红到了脖根儿。
就在她正准备道歉离开的时候，秦典忽然说了句，“过来。”
不知赵冬溪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本来还以为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员工，这下惨了要被开除了，谁知道一向不爱多说话的老总居然不仅没有生气，还破天荒地赐了“过来”两个字。再做的人内心活动分为两种，一种我的天这女的真厉害居然让老总亲自发话；另一种完了完了，这小姑娘惨了，肯定不单单是离开公司这样的死法了。
连赵冬溪一时都有些不适应，她平时见的秦典虽然总是板着张脸，但有时候还会犯贱，可是现在桌上坐着的那个人，让她不由得颤抖，尤其是他冷冰冰地吐出来那两个字的时候，赵冬溪甚至有种秦典被霸道总裁上身了的感觉。
她自然不好再反驳或者再说什么，只询问地看向秦典，谁知秦典继续看向刚刚汇报工作的下属说：“别耽误时间，你继续说吧。”
汇报工作的小领导长出一口气，接着清清楚楚地汇报自己部门的工作，秦典没再看赵冬溪，在面前的那张纸上写写画画，极为认真。
赵冬溪站在门口着实不合适，想了想才慢吞吞地挪到了秦典跟前。秦典在最里面坐着，赵冬溪过去自然要从其他人的座位上经过，奇怪的是刚刚还对她充满好奇的所有人，现在都很认真地在听那个小领导汇报工作，所有人目不斜视，仿佛赵冬溪根本不存在。
只是当她走到了跟前的时候，赵助理挪开了位子，冲她笑了笑站到了秦典身边。赵冬溪自然不敢坐，连忙摆手，赵助理却笑了笑，没再说话。
两个人都站着，赵冬溪后悔死了一时大意，尴尬到要崩溃的时候，秦典扭头看了眼她说：“坐。”
赵冬溪乖乖地坐下，那个部门的领导似乎也讲完了，室内一时变得很安静。
秦典忽然将一份文件扔了过去，那个部长一颤，赵冬溪就听见秦典说：“太传统太老套，不适合这本书的宣传，你该知道平台的宣传某种程度上决定一本书的成功与否，尤其是这些娱乐性的文学作品，重新做。”
那部长乖乖认错点头说：“好的，我会重新改好的。”
秦典又接着说：“还有，最近有新的题材出现，你们最好多看看网络上流行什么，尽快找人约稿，做出来一个样本，看看情况。”
那部长连连应是，秦典又说了一句，“嗯，辛苦了。其他方面都很不错，之前的那本《明龙传说》卖的很好，希望你们还能做出这样的精品来。”
那部长的脸上终于带了些许笑意，又说了几句客气话。
接下来的汇报工作，赵冬溪没有仔细听，她全部用来关注秦典这个人了，秦典在工作上似乎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果决独断，赏罚分明，尤其是古板似的一本正经。
赵冬溪觉得自己好歹是个外人，在这里相当于窃取公司机密，而秦典到底是因为点什么如此心大，她也是不太清楚了。
等到赵冬溪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会议也到了结尾，等到秦典说，今天就到这里的时候，赵冬溪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秦典扭头看她问：“学到什么了吗？”
他似乎还没转换过来，表情很严肃，所以本来就有些蒙圈的赵冬溪这会儿更懵了说：“学到什么？”
秦典揉了揉额头叹气道：“你不管不顾地往会议室冲，不就是为了学点什么吗？怎么样，有收获没？”
赵冬溪这算是听懂了秦典的意思，她一边生气秦典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边又气自己为什么刚才傻得连他正在开会都忘记了，所以赵冬溪很不开心地说：“有啊，知道了秦总你原来还是个正经人，我原本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喜怒无常，时常……”
犯贱两个字她想了想还是没往出说，倒是秦典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说：“原来你全程都在关注我了，你说你这么关注我，是不是喜欢我？”
赵冬溪呵呵笑了两声说：“资料我都看完了，来找你问问情况。”
秦典叹了口气说：“有什么不明白的？”
赵冬溪想了想也严肃起来了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素素和何华的关系不比寻常，况且公司也从未亏待过素素，所以他们为什么非要针对我们公司呢？”
她顿了顿又说：“还有，容震……说对我有哪个想法，到底是因为什么，真的是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吗？他和这些人是不是也有关系？”
秦典笑了一下，站起身说：“回办公室吧，这里可能有人还会用。”
赵冬溪后知后觉地站起来，抱着那沓文件跟着秦典回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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