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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辎挡住她。”
金色的巨龙瞬间冒出来,挡住了季余眠,“不可以,小姐。”
季余眠冷声道,“滚。”
见一人一龙纠缠着离开,银袍女子表情淡然了下来,眼眸并无任何愧色,只有些许漠然,“墨白,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吗?”
墨白看着她,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一字一顿道,“皇。陵。”
龙座叹了口气,“果然。”
“你自觉能报仇吗?”她看了看四周,“墨白,你的修为是我一点一滴培养的,你的招式都是我指导的,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
她嘴角微微一勾,“还是说,你想不顾一切的和我同归于尽?”
墨白一直负着手,此时也依然没有拿出手。
她只是自顾自的道,“我又去找过崇德。”
银袍女子微怔,倏尔笑道,“与虎谋皮?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墨白。”
墨白轻轻笑了笑,“他挺想让我死的,于是悉心教了我些东西。”
她终于放下双手,暗红的血液已经将她两只手染得血淋淋,手腕处各有一个十字形伤口,深可见骨。
不知何时,地面流淌着的鲜血已然成为一座纹路扭曲的血腥法阵。
她轻声道,“这个没什么别的用处,只是保证,在我死之前,你出不去,其他人也进不来。”
龙座微微蹙眉,“你准备倒还算充足。”
她依旧不惧,“但如果只是如此的话,那恐怕还不太够。”
她认真的看着墨白,“墨白,你是我亲手培养起来的龙侍,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离开吧。”
“去珈蓝城吧,像你这样的实力,已经可以进去了。”
墨白讥讽的一笑,“是吗?龙座会这么好心吗?”
江枫她们已然转移到了附近的高峰,她转过头看着余殊,“你脱衣服做什么?”
余殊已然将衣服收了起来,漂亮的眼睛看着江枫,“怕你说我显眼。”
江枫看了眼她身上的中衣,“白色在林子里难道不是更显眼吗?”
余殊陷入了沉思,然后果断拿出衣服穿上。
因为谨慎,这次靠近的只有她们两人,包括某只嚷嚷着要跟来的子圭也被她们丢在了后面。
趴在某树干上,余殊招出火焰,甩啊甩吓走了几只趴着不肯动的蛇,看见它们滚下雪地,冻得硬邦邦的,露出了肆意的笑容,突然她察觉到什么,立刻收敛了表情。
江枫趴在她头顶上一根树干,低头看着她。
余殊一抬头,就看见她微妙的眼神,“看什么?我吓走几只小蛇蛇而已。”
看着她眨眼收敛的表情,那张扬肆意全部变为温润的灿烂笑容,江枫眯了眯眼,“阿殊,你为什么总这么克制?”
余殊一怔,然后笑的更灿烂了,“什么?”
江枫没再说什么,而是看着悬崖上的黑衣女子,“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帮助墨白吗?”
余殊点点头,“我是有点奇怪,”她略微抬头观察江枫的表情,“但是如果主公有自己的想法,倒是不必告诉我。”
江枫终于低下头,眼神有些不满,“你说话就非要留两句后路吗?”
余殊眨巴眨巴眼。
江枫:“你知道墨白失忆过,你知道她为什么失忆吗?”
余殊:“自然是不知的。”
江枫:“她失忆之前也是黑龙侍。”
“对先龙座,也就是场中那货,”江枫眼神冷漠,“十分忠诚。”
余殊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不自禁再次看向场中,“那她们怎么到了这一步?”
江枫杨起笑容,低头看她,“因为她被卖了。”
余殊皱眉,“详细一点行不行?”
江枫在笑,眼眸却没什么笑意,“就像代侯与高祖一般。”
听到代侯二字,余殊表情当即不好看了起来。
江枫观察她的表情,一边笑道,“她家乡是平陵。”
“父母和妹妹都在平陵。”
“她准备请假回家看父母妹妹的时候,她主子把她支走工作去了。”
“她凑巧回来,发现平陵被人屠了。”
“中间可能还很倒霉的刚好看见自家父母妹妹的死亡过程,也许吧,”江枫再次看向远方那黑衣女子,“她就带着自己的本命黑龙,拼命反抗。”
“中途可能夹杂着一些期待吧,”江枫随意道,“你知道的,平陵离龙岛不算很远。”
余殊脸抽了抽,强行掩饰眼中的怒意,“然后呢?你一次性说完行不行?”
江枫一眼就看出她的愤怒,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倒是淡淡的,“然后她的本命黑龙自我牺牲,把她救了吧。”
“她回到龙岛,被主子捡到了。”
“然后嘛,”江枫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她被她主子亲手送给崇德了。”
“再之后你大概就知道了。”
“失忆,还被迫养姬白,哦,就是龙座的亲女儿。”
“如果不是当初凑巧跟我们去平陵,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现这件事。”
“更不可能想起来。”
她看着余殊的眼睛,“那么,阿殊,你觉得我做的是否是对的呢?”
余殊被她问的一个愣神,然后收敛眸中寒意,笑吟吟的道,“主公做的都是对的。”
她道,“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御龙山的内务,我们身为盟友,能做的本来就很少,主公怎么做殊都可以理解。”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是吗?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余殊被她看的有些不适,下意识移开眼神,“你看,她们要动手了。”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女子的眼神,不禁抬头,眼神颇为无奈,“主公?”
“不管主公怎么做,殊都会听命的,”她道,“何必执意问殊的意见呢?”
江枫:“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你是我现在身边唯一的臣子,还是中尉,我不该问你吗?你给我的回答仿佛你只是一个工具人侍卫。”
“余小殊,我每次希望你说点什么的时候,你都会给我打太极,嗯,太极大师余小殊。”
余殊眨了眨眼,迅速补救道,“那我还是可以说点什么的,主公。”
“不了,不想听了,闭嘴。”
余殊张了张嘴,有点郁闷,“太极是什么?”
江枫根本没理她。
余殊的自保意识太强烈了,她很难与人交心。
“感谢龙座能与我说这么多。”黑衣无风自动,女子如墨的长发不知何时已然散下,她整个人缓缓漂浮而起。
龙座脸色微变,感受到身体轻微的麻痹感,“你居然还会下药?”
“不可能,我可是神人血……”她难掩惊容,“我应该是百毒不侵的……”
墨白双手已然鲜血淋漓,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指尖滴下,在离地三寸时,突然溅开,空气荡开涟漪。
随着一滴滴鲜血的落下,女子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
龙座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可能,这不是文人才会的招式吗?”
“自从高祖时期,龙脉蒙尘,她们就再也做不到了。”
她喊出了这个招式的名字,“降神。”
“不!不对!”
“能被你以生命献祭招来的,绝不是先贤,必然是邪物!”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墨白任由那黑暗进入身体,始终平静的白皙脸颊在下一瞬几乎扭曲,原本的苍白清秀竟好似变的邪异血腥起来。
她嗓音依旧清润平静,却又仿佛夹杂着些许阴冷,“你忘了吗?”
“我的本命巨龙,一直是黑龙。”
“黑龙亲近的,本就是黑暗。”
她清秀白皙的脸颊终于缓缓平静了下来,“大黑的生命,用来维持我这条烂命太浪费了。”
下一瞬,她人已经出现在龙座面前,血红的指肚轻轻滑过女子洁白完美的脸颊,从眉角直到下巴,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现在也不过是……让事情回归原轨罢了。”
她又浅浅的笑,“龙座,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可好?”
女子黑衣纤细,脸颊依旧清秀白皙,气质却截然大变,就像阴冷的邪神一般,魔意肆虐,肆无忌惮。
金色巨龙已然放弃了季余眠,全力在外面攻打那血阵,谁料那薄薄一层血幕,却坚固至极,无论它怎么攻击,都像是石沉大海。
不等龙座回答,她便自顾自的问道,“平陵那日,站在高台的人,是不是你?”
龙座眼睛微眯,心中已然做出某种决定,“是我。”
“不然你以为我的神人血是怎么来的?”
“若无我的帮助,崇德那个蠢货哪来的本事献祭平陵,只是他背叛了我,不过他也把自己搞成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也是活该。”
她又嘲讽的笑,“墨白,你明明那日就已经看见了我,为什么当日不指出来?”
“为什么直到黑龙自我牺牲,你都没过来看我一眼?”
“回去还一头撞入我怀里?”她哈哈笑,“墨白,我掌控御龙山这么多年,像你这样的忠诚的手下,我多得是。”
“你不是最忠诚的那个,也不是最强的那个。”
“你觉得,我会不舍得你吗?”
她哂笑,“人啊,就是爱自作多情。”
“真好。”墨白微微垂眸,“我明白了。”
“四大神裔各有神异,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神人血是破一切污秽的东西,”龙座自信的划破手腕,“即使是假的,也足以将你布置出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抵消一大半了。”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跟崇德学,”她道,“真是蠢啊,墨白。”
“临死报个仇,都这么愚蠢,”她笑道,“你这种愚蠢的手下,果真舍弃了也不心疼。”
随着她手腕鲜血的落下,墨白下意识倒退了一步,眼眸似乎变的迷茫了些。
下一瞬,她身上爆发了一团浓郁至极的黑色能量,数量不算庞大,却极度精纯干净,勃勃生机方圆百里所有人都能感觉到。
在那股干净的生命力之下,龙座放出来的鲜血只一瞬就消散了。
但是很可惜的是,与龙座鲜血一同消散的,还有那黑色生命力。
龙座嘴角讥讽,却不再说话,任由自己手中的鲜血与那生命力抵消。
墨白动手了。
黑白二色交锋,御龙者的攻击多是黑色能量,干净整洁却又充满杀机。
江枫神色沉凝,有些无法置信,“凭什么?假的神人血凭什么还能抵抗墨白的生命力?”
她不自禁低头看向余殊。
余殊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笑着伸出手腕,“随便放,不用客气。”
江枫没动。
余殊这次眼眸终于认真了些,“我的确想助她。”
江枫看了她一会,“你不怕我以后把你当血包用?”
余殊笑着道,“能被主公使用是殊的荣幸。”
江枫磨牙,“说人话!”
余殊果然变换口气,故作愁眉苦脸,“虽然武者回血快,但我还是希望主公能克制一点,会疼的。”
江枫眯眼。
余殊终于被她眼神看的没办法,嘀咕道,“放就放了,我不是允许了吗?”
“好了好了知道了,是我自己想放的,不需要你欠我人情。”
她发现江枫眼神还在盯着自己,不由嘀咕抱怨,“别看了行不行,下次你用之前问我不就行了。”
江枫这才收回眼神,捉住她的手腕,稳稳的划开。
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往袖子里流。
余殊:“别这么浪费,主要是洗衣服很麻烦的,我出来没带什么衣服啊。”
江枫招水凝冰杯,接了小半杯,心情有点复杂。
“你怎么就是神人血呢,”她道,“我总觉得我在欺负你。”
余殊随意的瞥了眼手腕上的血口,笑着道,“我自愿的,就不算欺负。”
江枫叹了口气,“人心苦不足,我就怕这只是个开始。”
而余殊又不是个刚烈的性子,有的时候江枫上前一步,她就会后退一步。
目前为止,江枫还没看见她的底线在哪里。
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装成那么刚烈勇猛的,难道火系和阔剑真的能助涨气势?
再次招水封杯,连同鲜血一起冰封起来,江枫颠了颠手中的血雷,目光再次转向悬崖。
湛蓝的天空下,巨大的断石孤悬海外,波涛声汹涌,海面上黑衣女子正在满大海的找人,黄金巨龙撞钟一样疯狂撞击红色薄幕。
而墨白……
在压着龙座打。
江枫不禁自言自语,“这招太神了,听龙座的意思,文人还会这种大招?”
余殊点头,“是啊,听说这是儒家圣人发明的,能请先贤上身。”
“有的是文人,有的是逝去的帝国武将。”
“但是对国朝气运要求很高,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的时候帝国能盖压四方所向披靡,有的时候能被四方压着打。”
“比如现在。”
江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意思是,如果全盛时期,文人也能发挥很强的战斗力,是这个意思吗?”
余殊改口道,“那当然不行,打仗她们还是不擅长的。”
“那还需要我们武将,”她看着江枫一脸认真的道,“帝国全盛时期,武者的诞生会非常顺利,听说太.祖高祖时期,四镇随便一个,军中九阶武者都过百,全国巅峰都大几十个,塞都没地方塞,这就是帝国的底气。”
“而且帝国气运越盛,文人能发挥的作用也越大,她们的命运向来是与朝廷相连的,只是你还没立国,现在还显不出来……”
江枫忍不住低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余殊理所当然的道,“代侯的笔记啊。”
江枫:“……”
好的,知道代侯和高祖关系好,什么都知道,还什么都敢往笔记里写。
如果当初高祖不念情,光这笔记都够余家抄家一百遍了。
帝王密辛,江枫猜测,小皇帝都不一定知道这种事情。
她不经转悠起眼眸,“余殊殊啊”
余殊下意识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江枫笑眯眯,“我觉得身为主公,有必要去手下大将家里拜访一番,感谢她们为我养出这么优秀的将军,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比较好呢?”
余殊:“???”
“哦,你想看我家笔记。”余殊一口道破江枫的想法。
江枫也不恼,笑眯眯道,“我对代侯仰慕已久,若能与之友,死无憾矣。”
余殊回想了一下,“这话你当初是不是也对我说过?”
江枫:“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余殊沉眸,“有点麻烦。”
江枫眨眼,“哪里麻烦?”
余殊:“我家的气氛比较排斥……”
她笑容有点尴尬,“主公这种身份的人。”
江枫歪了歪头,“哦,怕你喜欢我?”
余殊被她说的更尴尬了,继续道,“阿敞性子古板,奉家训如奉圭臬,想让她同意拿出家传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江枫也跟着苦恼了起来,“那怎么办啊?”
余殊话锋一转,“但是主公有难,臣为主公解。”
江枫歪了歪头,一时居然没搞懂她的意思。
余殊漆黑的眼眸笑的贼灿烂,“我冲进祠堂把阿敞打晕,然后把东西顺出来就可以了。”
“这点小事,她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江枫看着她漂亮的眼睛,突然笑出了声,“家贼难防啊。”
余殊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我都被逐出余家族谱了,闯个祠堂不是理所当然嘛。”
“她们还能趁机和朝廷哭诉,顺便跟我撇清关系,多好?”
江枫有些感慨,“余殊,你真是我天上掉下来的福将。”
余殊一想到自己的归顺之路,别提多糟心了。
她分明比李清明还先投靠,立功也立的更早,结果现在什么都慢一步。
一想到这,余殊就幽怨了起来,“主公,你的福将她还没上过战场。”
“她只是个福……”余殊想了想,“血包。”
江枫噗嗤笑出声,“余小殊,你怎么这么逗?”
余殊也笑了起来。
江枫看着远处,露出了感慨的表情,“墨白遇人不淑啊。”
如果余小殊不愿意江枫看她家的家传,江枫想看,难度当然会嗖嗖嗖的疯涨。
但是余殊自己愿意,那就容易太多了。
就像她说的,她光明正大的闯祠堂,抢到手就走,谁能拦得住她?
有的难度,只是对外人难而已,对自家人,是没有难度的,只看愿不愿意。
看着余殊笑的灿烂的眼眸,江枫也乐的笑出来,她从怀中掏了个果子,“来,我的福血包,吃个果子补补身体。”
余殊接住果子,咬了一口道,“这是你的福血包自己摘的,主公。”
“许别驾尝了十几种,觉得这种最好吃,我猜你在床上躺着会无聊,才送去给你磨磨牙玩。”
“这是什么果子,蛮好吃的,野果吗?”江枫低头看着她,笑眯眯的问道。
余殊被她问的一愣,漂亮的眼眸思虑的转了两圈,然后很干脆的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许别驾博学多才,你到时可以问问她。”
江枫耸了耸肩,再度看向场中。
刚刚轻松些许的心情,不由再度沉了下来。
“如果她能杀掉先龙座,她身上那个什么邪神,会不会离开?”
“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活下来?”江枫期待的问道。
余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但是文人降神一次,基本上就救不回来了,这是拼命的招式。”
“代侯猜测是因为文人的身体太差劲了,承受不住太强大的力量,但是武者又不会降神,所以没试过。”
“理论上,以黑龙侍阁下的体质,承受应当是能承受住的。”
“只是,她的降神好像本身就在消耗她体内那股生命力。”
“血阵也在消耗那生命力,”余殊沉眸道,“她的一切都建立在那生命力没耗尽的基础上。”
“且不提这邪神是否愿意离开,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我怕的是,她还没打死先龙座,她自己的生命力就已经消耗干净了。”
江枫看着渐渐势颓的墨白,露出了一个微笑,“别急,我去扔个炸.弹。”
“不知道假血,遇到真血,会不会发生什么化学反应呢。”
余真血殊眨巴眨巴眼睛,“我也好奇,我的血到底有什么用,除了用来找人。”
她又想起来,当时江枫的第一反应是大狗狗,气死她了。
江枫头也不回的道,“当然是辟邪了。”
“你没听她说吗?辟邪啊!”
余殊嘀咕,“可是当初平陵我一点用都没发挥啊。”
江枫冷笑,“平陵算邪吗?”
“文人的浩然正气不也没有用吗?”
“我们不算正,这话不还是你自己说的吗?”
余殊想了想,“对。”
江枫有些叹息,“别??铝耍?沂盗?指丛艋郝??崭照兴?岜?丫?俏业募?蘖耍?阃罅?茫?闳印!
她将冰好的血雷交给余殊。
冰块中的鲜血凝成冰状,阳光下有种艺术品的魅力,余殊左右看了看,“还蛮好看的,回去再冰一个摆着好不好?”
江枫都懒得骂她,只是道,“我们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血阵破碎的那个时候,你扔准点,扔完赶紧带着我跑,万一被逮到就完了。”
余殊思索了一会,“这座山峰我没探过,不知道哪里适合躲藏。”
江枫:“那就往你探过的地方躲,对了,现在就让子圭她们撤离,别跟御龙山的人撞上了,让她们先回南州吧。”
余殊一只手拿着血杯,一只手拿起镜子通讯了起来。
很快交代完毕,她道,“她们已经走了。”
“你让季院长研究研究,能不能提供一个发文字的功能,有的地方不合适说话,会比较麻烦的。”
江枫毫不犹豫的点头,“没问题。”
她对季黯的自信心已经上天了。
现在回忆起自己捡季黯的一幕,感觉就是在做梦。
余殊如果是天降福将,那季黯那就是天降神明。
只要稍微给她一个合适的环境,她就能立刻像太阳一样,普照苍生。
看着场内渐渐虚弱下来的墨白,江枫眼神复杂极了。
“阿殊,我不想她死。”
余殊浅浅的嗯了一声,“我看得出来。”
江枫还想说什么,却终究说不出来。
她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墨白,你就这点能力了吗?”
清秀白皙的女子已然满脸血污,她重重的砸在了血幕上,又弹了回来。
银袍女子也好不了多少,鲜血已然将银衣染红。
她轻轻喘息,“墨白,你的天赋真差劲,二十年来,居然就这么点长进。”
“请了邪灵附体,就这点实力,”她说着又有些恼怒的抹了抹唇角血迹,“最多人阶下阶罢了。”
“如果你能迈入地阶,兴许这次我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血幕外,黄金巨龙依旧不管不顾的砸着血幕,它在消耗女子的生命力。
墨白纤细削瘦的背影倒在血泊中,没有声息。
她身上,那漆黑如墨的身影餮足的站了起来,静静的看着龙座。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阴冷的气息似乎旋转了一会,那黑色身影缓缓消散。
黑色墨影一消散,龙座瞬间放心了许多。
随着黑色墨影的离开,血色薄幕应声而破。
龙座看了眼大海,发现自家糟心女儿还在上天入地的找二女儿,每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自己能少活二十年。
“阿辎,去挡住她,别让她杀姬白。”
黄金巨龙看了眼地上没有声息的女子,毫不犹豫的展翅离开。
龙座缓了一会,缓步走向墨白。
将女子拎了起来,果然看见她眼中尚存些许神智,“这你都能存些灵智下来?”
“难道那邪神对你手下留情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
龙座瞬间变色,想要推开墨白,却发现女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脖颈。
墨白的眸光已然凝聚,她浅浅的笑了,“龙座……”
龙座敏锐的感觉到她体内的情况,“你居然故意提前散掉血幕,又拿精神之基喂了邪神,你就这么恨我?!”
她语气虽然有些慌乱,但是依旧自信,“想和我同归于尽,你太高看自己了墨白。”
“世上再无比您更聪明的人了……”墨白低笑,“你听过血毒吗?”
“那个废物的东西……等等这是什么东西?”龙座脸色大变。
她刚说完,天空有东西呼啸而至。
阳光下,坚冰精准的砸中龙座的头,破碎如琉璃,冰花飞绽,红的妖异,红的圣洁。
“不!”
画面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江枫久久注视,看着那静默无声的黑色涟漪。
悬崖仿佛被人用橡皮擦擦去一般,再无任何痕迹留下。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眸子清润,笑容极浅的女子。
她耿直。
她话少。
她脾气好。
她喜欢看戏。
她菜烧的其实很拉胯。
竹屋外那次,竟是江枫与她交谈最久的一次了。
而此次一别,就是永别。
余殊仰头,刚想开口,却是一怔。
她缓缓伸出手摸向眉心,指尖触感温热。
余殊轻声道,“别哭,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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