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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律这才发现，由始至终，林清榆都没变，性子还是那样婉约如淡水，也不会因为陈妄在这里而对他多看一眼。
看来是他自己多心了。
都怪王珊珊和陈莹。
如若不是她们反复洗脑，他也不至于有半刻怀疑林清榆。
陈律微微靠在椅子上，叠起一条腿，又带着他那种天生的自豪感开口：“我最近在参与城郊的美术馆项目。我想把美术馆的设计交给你。
林清榆，这可是一块大肥肉，不仅设计费可观，而且还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林清榆眸底闪过一丝不易捕抓的厌恶。
坦白说，每次陈律用这种高高在上施恩的口吻跟她说话，都让她相当不愉悦。
她拿起桌面的奶茶喝了一口，淡笑着拒绝：“你太抬举我了。美院的学生也不是万能的。”
“什么意思？”压根就没想到被拒绝的陈律，面色微沉。
“我主修的科目是西方美学，学的是油画、素描和水彩画。后来，我自己又自学了展馆设计，但对于建筑设计，我从未涉及过。”林清榆说的是实话。
陈律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不是一样？对我们律师来说，所有法务咨询，不管是离婚案件，还是经济案件，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虽然同样属于美学、设计的范畴，但像服装设计，会涉及到袖子的长短比例，腰身和衣服长度的比例，这些只有行内的人才了解。
同样的，建筑就更复杂了，首先是落地可执行性，之外还涉及到采光、实用性面积和力学等原理。而这些，我都不会。”
陈律听后，瞬间哑口无言：“那室内的展示设计和画作，由你来负责吧。”
“美术馆的室内展示跟外观设计的工程是分开的？”林清榆声音透着几分惊喜。
而这表情正好取悦了陈律：“工程分开与不分开，不过是我们一句话而已。”
林清榆面上又起了微妙的变化：“那需要我们画廊提供什么资历证明吗？”
“不需要。这件事情，我说了算。”陈律自信一笑，看向林清榆时，露出自以为十分有魅力的神色，“你只需陪我吃顿饭就行。这要求不过分吧？”
林清榆顿时有些接不上话来。
坦白说，作为美院的学生，每个人都想要留下点作品。
不可否认，能在美术馆内安排展馆设计，对她来说，诱惑很大。
整个项目都很完美，除了要取悦眼前这个自大又讨厌的脏男人之外。
不待林清榆拒绝，陈律已经自动把林清榆的反应视为无法拒绝诱惑，满意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她：“我已经让人安排了游轮晚餐。今晚八点，港东码头，不见不散。”
说着，陈律朝着门外走，身后传来陈妄不要脸的声音。
“哥，顺便带我一个呗。我晚餐还没着落呢~”
陈律手握住门把的手一顿，扭头深睨了陈妄一眼：“抱歉，我只想跟清榆二人世界。我相信爷爷也希望看到我们两个人增进感情，不是吗？”
陈妄面色微沉，就听到陈律又对着林清榆吩咐：“给自家堂弟打个9.8折吧，毕竟是一家人。”
说完，他就迈着利落的步伐离开。
房门刚关上，陈妄和林清榆互视了彼此一眼。
林清榆打开监控画面，确定陈律离开后，才试探性问陈妄：“你怎么看？”
陈妄负气坐在桌上，眸光沉沉看着林清榆：“给你一把刀。要是陈律今晚敢乱来，你一刀捅死他。天大的事情，后头有我给你兜着！”
林清榆诧异地看着陈妄：“你不撒撒娇，阻止我上游轮？”
陈妄眼皮微垂，几乎笃定道：“你舍不得这个项目。”
两人默了半晌后，还是陈妄先开了口。
他拉起林清榆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细细摩挲着开口：“从男朋友的角度来看，我不想你跟任何男人单独相处。
但我一开始也说了，我会尊重你，包括尊重你所有的喜好，所有的决定，所有的合理社交。”
林清榆心口微暖，被陈妄填得满满当当的。
在这个方面来看，陈妄真的比陈律成熟太多。
有时候男人成熟与否，或许无关年龄，而关乎品性。
陈妄被林清榆叮得心里头有几分慌，连声问：“怎么了？答得不好？”
他想了想，又火速改口：“我不想你去见陈律，只要想到你去见陈律，心肝胆肠子就难受得结成一团了。还有，你和我妈掉水里，我救你。还有……”
林清榆被逗得咯咯咯地笑，连忙阻止他说下去：“好了，好了，最后一题。”
陈妄紧张地立起身子，严阵以待！
脑海里已经在疯狂地搜索他哥以前教他的宠妻千万题库，就听到林清榆也有几分正经的声音。
“请用一个诗句，描述你我们现在的关系。”
陈妄：……
糟了！
这个我哥不会啊！
我也不会啊！
为什么要诗句呢？
但凡搞个什么英语，他都能说出个“爱老虎油”啊！
赶快，想下。
他会什么诗句？
“清明时节雨纷纷……”说着，陈妄都疯狂摇头，“呸呸呸，这是清明节的诗歌。”
“千呼万唤始出来，一枝红杏出墙来？”
林清榆：……
陈妄看媳妇脸色不太好，就知道自己没答对，又连忙摇摇头，“我好像记错了，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小卖部？”
说得太溜，陈妄气得直跳脚了：“姐姐，这个我可以解释！这个都怪我当年的大学室友。他经常念这些诗句，搞得我会背的只有这些。”
林清榆笑得差点断气，刚刚被陈律带来的阴霾，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陈妄见她笑得那么开心，试探性问：“那我算过关了没？”
林清榆捧着肚子，狡黠开口：“要不，再来一句？”
弟弟的古诗词实在是太有趣了。
陈妄的脸耷拉下来。
太痛苦了~！
他的古诗词量非常有限，可以说是很贫瘠了。
这会儿，他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可以形容两人关系。
痛苦了好一会儿，林清榆也实在不忍这么逗他了，刚想跟他交交底，就看到陈妄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姐姐~我想到了，这次一定是正确的。”
林清榆有点儿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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