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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生当即愣在了原地。
结巴的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是盛尧绪。
他竟然来了！在这个时候。
褚云生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倒是陈颂，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又是一副呆呆的模样。
盛尧绪抬步走了进来，眉间是化不开的皱。
“小颂，别装了。”
他说别装了。
褚云生觉得现在自己连动一下，都有些吃力。
整个人好似都被泡在了海水中，上下起伏着，喘不过气来。
他们做的这一切，都被盛尧绪看在了眼里？
“阿绪，你还是那么聪明。”
被识破，陈颂也不再勉强，她好似早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场景一般。
不同于褚云生的惊愕，她脸上的神色淡定的仿佛像是好友来喝茶一般。
盛尧绪走到陈颂身边，她还坐在床上，也没起身，可脸上已经不再是往日见到的那番痴痴傻傻的模样，整个人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看着这样的她，盛尧绪突然觉得，自己以前还真是瞎了眼。
竟然会认为陈颂单纯。
单纯的像是一张白纸。
可就是这样的一张白纸，把盛家闹成了如今这番田地。
鸡犬不宁。
“小颂，是我小瞧你了。”
盛尧绪嗓音低沉，平淡极了。
他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般。
丝毫没有显露自己的情绪。
陈颂嘴角挂上一抹笑意。
终于起身，站了起来。
“我再厉害，不也是没逃脱掉你的法眼吗？”
她说的是实话。
在盛尧绪推门而入的那一个瞬间，她就已经知道了。
自己这次，又失败了。
不可避免的颓丧涌入心头。
可即便如此，输也输的干脆利落。
哭爹喊娘的，还真是不好看。
也不是她惯常的手段。
“阿绪，其实我有些不明白，是这次的动作太高调了吗？引起了你的怀疑。”
陈颂说着，走到桌子边，给褚云生倒了杯花茶。
递给了他，示意他先坐下。
一直紧绷着情绪，实在是太委屈自己了。
左右已经被发现了。
之后的事情，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陈颂！”
盛尧绪听她这样说，便是承认了这次的事情跟她有脱不了的关系。
不由怒从心起。
再也没法保持镇定。
“嗯，我在的。”陈颂早料到他会这样。
笑了笑，开口。
她脸上未施粉黛，可却没了往日的清纯，或许是相由心生，盛尧绪现在看她，竟然跟吸人血的魔鬼没有什么两样了。
“陈颂，你究竟要干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盛尧绪也没想过要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主要是他确实是不愿意看见，曾经那么好的一个人，最终却只能锒铛入狱。
这个下场，未免太残忍了。
“我要干什么？阿绪，你不知道吗？”
陈颂娇笑出声。
丝毫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她本就是来讨债的。
怎么会亏心呢？
这诺大的盛家，每一个人都欠了她的。
刘妈，她不过是个佣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对一个病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她才会动手。
要不是忍无可忍，她又怎么会出手呢？
毕竟，这也是要承担风险的，不是吗？
至于盛谦礼，她什么也没做。
只是悄悄的溜到了他的书房，告诉了他一些事情而已。
那老头，竟然就这么气的中风了。
管家，则是运气不好，撞上了这些，来松园质问时被她不注意给砸死了。
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在不经意之间，竟然串成了串，才会变成这样。
“是我欠了你的，可是你也不该害了那么多人。”
盛尧绪沉声开口。
他是真的失望。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陈颂这样的一个人，如今竟然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想想，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他终于明白，在医院里，爷爷一直在努力想要说的话是什么。
他想要告诉自己，小心陈颂，小心陈颂。
可说不出话。
陈，也变成了呲。
在他耳中，便成了语气词。
“阿绪，你很聪明，真的，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就已经发现了。”陈颂笑着说。
她还没来得及做？
可她已经害了那么多人。
要是真的来得及做，还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行。
“陈颂，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你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盛尧绪忍不住，终于问出了口。
他欠了陈颂。
没有按照约定给她一个盛世婚礼。
给了她半个盛家的财产，可也害得她经历了这么多，并且变成这样。
说来说去，终究是他的错。
才会让一切变成这样。
“我想……我想啊……”陈颂好似也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一般。
在房间里不停的踱步。
走了好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小颂不要！”只听褚云生怒喝一声。
盛尧绪只觉得心头一疼，一把刀已经插在了上面。
面前，是陈颂狰狞的脸。
她再不是那个清浅笑一笑，便能红了半张脸的姑娘。
她杀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让我告诉你，我想做什么？我想让你们盛家，所有人，是所有人！都尝尝我当初失去我哥的滋味！”
他拿了人家的心脏。
却不愿意兑现承诺。
为了爱他，陈颂什么都可以忍。
可唯独这个，她忍不了。
那是陈嘉的心脏，凭什么？凭什么要支撑着盛尧绪活下去？
他不爱她。
用着她哥哥的心脏，却不爱她。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是你们盛家辜负我在先，要不然，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陈颂握着刀，血已经染红了她的手，脸上终于不再是一片淡然。
陈颂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丢了心的那个人是她一般。
其实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是一个盛尧绪而已，仅此而已。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劝她放手呢？
好吧，那既然放手了，谁都别想好过就是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陈颂便不再是陈颂。
她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不会罢休！
全世界不同意，她便毁了一个是一个！
“小颂……”褚云生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早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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