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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缄默了会，适当扬起一个笑，“蒋律已经开完会了吗？”
王特助点头。
眨了眨眼，檀袖吃味：“这次会议不是所有合伙人都要参与的吧，是内部会议吧？”
王特助失笑：“雷律没参加，这次会议，是针对一个比较棘手的案子，正好雷律在负责另一个案子，她就不参加了。”
事实上，却是因为雷音违背事务所的规矩——
而被暂时禁止参加新案子，除非，客户点名要她参加。
檀袖意味深长哦了声，紧跟着，提出下一个问题：“是蒋律接的吗？那他最近要是很忙的话，我可以天天过来送饭。”
愣了一下，王特助摇了摇头。
但过多的话外题，他没有说，只是让檀袖去问蒋听风。
要是蒋听风会说，檀袖早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她背过手，把保温杯藏到身后，再叩门。
落地窗式的办公室里，男人正端坐在办公椅内。
黑白条纹的西装外套，配以深色衬衣，手边是一杯黑的见底的咖啡，他身前的笔还在挥动着。
檀袖一怔，“蒋律，都中午了，还在忙吗？”
蒋听风淡淡掀眼，撩了她一眼，说：“保温杯放茶几上。”
她当然知道。
漂亮红唇微翘，旋身将保温杯放下，檀袖就蹭到了蒋听风的身前。
伸出一只手，在阳光下，皮肉下的血管若隐若现。
蒋听风不明白檀袖什么意思。
但这并不妨碍他记起来，这只手昨夜留下的佳作，又细又长，险些划到了脖颈。
蒋听风皱了皱眉，眼尖的檀袖又进了一步，打断蒋听风的说话：“蒋律，牵手。”
蒋听风没动。
檀袖皱了皱眉，自己主动靠过去，抓住了蒋听风的手。
两只手叠加，纠缠，十指相扣。
他想挣，檀袖不让，“现在是午休时间，我稍微占用一点，没事吧？蒋律。”
蒋听风目光静静注视着檀袖，在这一刻，檀袖却显得格外执拗。
用餐途中，檀袖先前格外小心的偷拍，也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譬如，偷拍蒋听风侧脸时，他的视线刚好凑过来，逮了檀袖一个正着。
指尖摩挲了会，檀袖锁了手机，乖巧道：“我不拍了。”
蒋听风轻描淡写挪开视线，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檀袖愣了愣，下意识道：“十多岁吧。”
但最先开始的理由，檀袖已经不记得了，隐隐只记得，也是一个冬天。
其中原因，好像也是由蒋听风延展的……
小时候檀袖和别人多半能起矛盾的原因，一半也是因为蒋听风，所以，自顾自的，倒是确认了。
蒋听风睇了眼，“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檀袖唇缘撇了撇，没继续说话。
蒋听风的办公室位置选的很好，采光通透，她微微侧身斜过去，是事务所的走廊和大半个工位区域。
也包括檀袖曾经的工位。
发现这件事，檀袖微微扬起眼尾，“蒋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男人没抬头，只是让她说。
没急着开口，檀袖甚至往窗外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办公区域，充斥着高干和精英的气味。
她微微俯身，宽松衣襟到一个恰好的角度，随即，她勾唇笑开：“蒋律，你是不是平常会坐在这个角度，然后偷偷看我？”
书写着的钢笔尖扎破薄薄a4纸。
蒋听风缓然抬头，睿智锐利的眼神里，透着漠然和冷淡：“不会，我很忙。”
檀袖笑了笑，故作遗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会克制的……”
克制什么？
两人对这个意思都再明白不过，只是檀袖的手段更为激烈，用目光明明白白告诉他：要克制对他汹涌如潮的爱意。
纸张被重新归纳入文件夹，僵持的氛围消散又凝聚。
蒋听风冷声：“故意的？”
“怎么会？”檀袖状似无辜，低声：“只是一直单方面追逐，我也会有点累。”
眸光闪了闪，看着蒋听风寡冷眉眼时，轻轻抬手，触碰，乍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檀袖莞尔：“但是休息一下后，我就会继续追逐你，所以不要腻我，好不好？”
男人眉眼微缓。
空气中的僵硬也开始松动。
檀袖心知就是这一刻，她垂下头，鼻翼相触，呼吸相交间。
她轻轻用吻俘虏着眼前男人。
含糊呓语跟着漫溢出唇边：“别拒绝我，蒋律。”
箍住她的大掌微微一滞，旋即更为用力，将檀袖拉入坚实又含着淡淡文墨味的怀抱里。
相对檀袖的轻柔，蒋听风更为粗暴。
烈火过境，寸土不生，仅剩下失控过后的痕迹、
……
檀袖有点遗憾，整了整自己的着装。
差一点就失控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又颀长，静静抽着那根烟。
上前两步，檀袖试探询问：“蒋律，今下午有空陪我买手机吗？”
搭在烟身上的手一顿，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檀袖，“让王特助陪你过去，到时候想要什么，刷他的卡。”
檀袖乖乖点头，竖起耳朵。
像是在等他下一步的安排。
意识到这点的蒋听风眼神蓦然暗沉，语气却过分漫不经心：“其他的号码，打算什么时候加我？”
檀袖愕然：“什么其他的号码？”
短暂回神后，她知道蒋听风在说什么了。
是她的微信小号。
手指动了动，檀袖掏出手机，通过手机验证顺利登上账户，再一申请。
笑意潋滟，“蒋律打算什么时候通过？”
‘叮咚’一声。
男人的动作比她想象的更快，同时，他也下了驱逐令：“去吧。”
檀袖出了门，说自己要去补个妆，让王特助提着保温杯，去地下车库等她，而后，转身去找了雷音。
办公室里，雷音不在。
檀袖下意识皱了皱眉，细长高跟跨过地面，进了洗手间。
她所寻找的人，刚好站在镜子面前涂抹最后一点口脂，艳红红的，像极了吃人的毒蛇。
雷音眼神平淡，轻笑嘲弄：“过来送文件的？”
檀袖摇头。
这下，雷音有点好奇了，抱臂抵背看过去。
猛然之间，心下有个大胆的揣测，“檀袖，你是过来找我的？”
歪了歪头，檀袖大方承认：“上回你没赢，愿赌服输咯，雷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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