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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售卖假药的，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法庭和别人对簿公堂。
躺在地上的女人往外舒着气儿，姜清不忍担心太久，直接给出了条件。
“你可以不去作证，到时候警察查到你，作为姜林海故意杀人的共犯，要比售卖假药罪的刑法高出不是一点半点。”
“你乐意陪他坐牢，我也没什么立场阻拦。”
她冷声一笑，目光收回的瞬间把女人抱了起来。
男人见她要走，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她脚边，伸手抱住了她的小腿，“别这样！”
“我答应去作证，你……你把我老婆留下！”
刚才如同恶魔的人这会儿倒想起来他还有老婆了，真是讽刺又可笑。
姜清咬牙一脚将他踢开，“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讲条件？把她交给你，你想干什么，打死她？”
话音落下，身穿制服的警察破门而入，齐齐的将他们围了住，“警察，不许动！”
男人傻眼，下意识的把双手举过了头顶。
姜清眼睛都不眨一下，冷冷的扫过眼前几个警察，薄唇轻启，“我报的警。”
她又不傻，来之前不知道这个禹州制药的底细，来到这楼下感觉不对劲儿时，她就察觉到这个所谓的“药业公司”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单枪匹马当然不成问题，但她可不做莽夫。
万一这小小作坊人多势众，李也平趁乱跑了怎么办？
自己一双眼睛顾不过来，那就找几双眼睛帮忙喽。
禹州警察出警很快，十几分钟不到就来了。
正和她意。
“谁打的人？”警察出示证件，态度一视同仁，“叫救护车。”
姜清微蹙的眉头挑动一下，眉角溅上的血点子也跟着动了一下，“你问得哪个？”
“女人是他打得，他是我打的。”
女人伤势比较重，救护车到时，她已经陷入了昏迷了，多亏了姜清帮忙止血，才不至于让她伤势加重。
打人当然不对，李也平连带着姜清都被带到了警局。
她淡定的把所有的事实都交代完，在得知李也平被刑拘之后，满意的离开了禹州。
她必须在警方对李也平的控制期内，回江城向检察院请求立案调查，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能浪费。
回到江城的当天，姜清和蓝岚一起去检察院提起了对姜林海的控告，案件被定性为刑事案，经过研判很快就对姜林海进行传唤审讯。
原本陷入财务风波的姜氏群龙无首，经营直接停摆。
姜氏企业的各大债权人见状纷纷来催款，甚至有合作多年的企业坚信姜氏度不过这次的难关，不肯再宽限履行日期，在姜氏的逃避之下，许多合作方向法院提起了针对姜氏的诉讼。
内外受敌，姜氏直接瘫痪。
对于姜清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为了将手头上的所有证据串联起来，她向检察院交代了所有可能的证据点，供对方查验。
但这毕竟是近十年前的案子，侦破案件的难度极大，积压在警方检察院的新案就不少，能够分配给这个案子的警力少之又少。
“想要尽快进行审判，就必须形成证据链，坐实他的罪行。”
千语咖啡馆，姜清目光坚定的盯着对面的蓝岚，心情难言。
“现在就差一个病历。”
要证明妈妈死于药物，必须找到当年的病历，妈妈病重发作时曾经住过两次院，每次时间都很短，几天不到就被迫回家养病。
之前她总觉得是妈妈放心不下她和小凡，现在看来……真相或许并非如此。
医院检查繁琐全面，住院时间越长，她体内的毒素就越有可能被检查出来。
一旦血液检查发现存在异常毒素，医院直接报警的几率很大，姜林海不敢冒这样的险。
一切，都是他计谋。
“哪家医院？”蓝岚抚着咖啡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宏康。”姜清苦恼叹气，这次的病历实在无从找起。
她试图侵入宏康医院的病历系统，但这家医院不太一样，系统防火墙用的是最顶级的，她尝试了几次都没办法进入，只能作罢。
可就这样放弃，等着官方耗时间，等到真正判刑，黄花儿菜都要凉了。
“我有个朋友刚好是宏康医院的，或许，他能帮上忙。”蓝岚平静点头，这一微弱的动作，瞬时给姜清带来了不少希望。
事情进展很快，第二天完善，姜清就收到了病历消息。
她猜的没有错，妈妈当时因为重病入院，血常规检查确实出现了异常，但因为姜林海的阻拦，她没能进一步精细检查。
不过，有了这份证据，便也足够了。
所有的证据一并提交，证据链形成之后，检方立即提起了公诉，请求法院对姜林海故意伤害、故意杀人数罪进行审判。
七月下旬，有关姜林海杀妻、故意伤害他人一案在江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旁听席上，姜清冷眼看着被告席上姜林海的背影。
几天不见而已，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畏缩的身影仿佛一个可怜的老头儿。
他不可怜，他可恨！
法庭两侧的显示屏上，蓝岚被火烧的监控视频被放大放映，全场旁听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个别胆子小的，甚至险些叫出声。
蓝岚作为受害者上庭自述，当她揭开面纱的那一刻，整个法庭仿若寂静无人。
容许坏人作恶，便会让无辜的人受伤。
一切的证据串联起来，绝望中的姜林海也亲口认罪，不止认了他所为恶行，甚至还把陈雪梅联合其表弟挪用公司款项的行为一并认了下来。
这感情，还真是感人肺腑。
“本案被告姜林海犯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职务侵占罪数罪并罚，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判处死刑缓期执行！”
法官宣判，落槌定音。
法庭上嘈乱起来，尖叫声骤然响起，姜清不由得皱眉望过去，目光倾斜，看到了陈雪梅和姜婉婉的身影。
陈雪梅跪在地上哭成泪人儿，拍着椅子大吼大叫，“姜清！姜清！”
“都来看看啊，女儿状告亲生父亲，还得父亲锒铛入狱！你爸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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