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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所有的义薄云天，什么志气和名誉，都变的微不足道。
“好了，吃完了，继续等死吧。”方宁耸耸肩，想要再将封口塞回去。
高程却慌忙开口：“不，我不想死，我妹妹还那么小，小方总，求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什么都说！”
方宁咧嘴一笑，对着顾霆舟挑眉，示意自己多厉害。
男人也不由的嘴角上扬，对她默默比了个大拇指。
“还是那句话，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我也没理由要保你的命，”她故作轻蔑笑着，“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看，能给我带来多大的价值。”
高程的心里防线彻底崩塌，将所有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全说出来，甚至还有之前的所有罪证，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正如方宁猜测，联系他并刺杀的幕后黑手，正是郑娇娇。
“雇你应该要不少钱，她没有那么多钱。”郑娇娇的经济状况她了如指掌，根本没有钱雇这么贵的杀手。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我确实收到了一百五十定金，”高程虚弱不已，这几句话仿若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我没有劲再说了，快让人给我止血。”
小女人扁扁嘴，上前将他眼睛上的布条扯下来。
突然而来的光芒，刺得高程睁不开眼，等他好不容易适应了，才看清自己的手腕。
哪里有什么伤口！
而一旁的盆上，挂着一个水瓶，正一滴滴的往下掉落。
从始至终……方宁都没有想在这里把他杀掉。
“刚刚你交代的这些我都会交给警方，等待你的是法律的审判，而不是我。”方宁面无表情，手上拿着的正是录音笔。
他在这一刻才恍然大悟，自己被耍了，面前这女人才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我输了。”高程嗤笑一声，从她写了认罪书开始，滴血之刑到后面的肉串唤起求生欲，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环环相扣，将他一个专业的杀手都玩弄于鼓掌。
“但我想求你一件事，”他在方宁离开前喊出声，“请放过我妹妹，她还小，什么都不懂，甚至都不知道我这个哥哥的存在，求你别……”
“你有妹妹吗？我没听说过，这忙也帮不了。”她脚步没停，转身离开了。
徒留下屋内的高程一个人发呆，而后苦笑一声，缓缓说了谢谢。
两人从楼上下来，文莎莎不知为何歪倒在一旁，脸色绯红，不省人事。
“小方总，我们什么都没做！”大勇见状慌忙解释，“是她说辣了想喝水，我只有酒壶，给她喝了一口，就一口，哪知直接就失去意识了。”
顾霆舟无语万分，大勇的酒壶里装着高浓度伏特加，平日里都是消毒用的，一口下去别说是人，就连狮子都要脚步踉跄。
方宁也哭笑不得，只能先和顾霆舟将莎莎弄去了车上，打算送回家好好休息。
车子离开别墅，通过倒车镜可以看到，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几乎瞬间便熄灭屋内灯火，又销毁了所有烧烤用具和生活过的痕迹，带着高程隐秘入了夜色中。
“他们会按照你的吩咐，将人送去警局，”顾霆舟猜出她在想什么，“正义纵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方宁点点头，可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件事。
而是在上车前，她看见顾霆舟去和高程说了什么，后者的眼神变得有些惊恐，有种被戳穿的心虚。
她不想用怀疑的心态去揣摩刚刚建立起信赖的两人，但有件事是需要明确的。
顾霆舟今天带她过来审讯，往好处想，是为了给她报仇，往坏处想，就是利用她撬开高程的嘴。
不过现在她也没工夫去想这些，怎么给郑白莲一个惊喜，才是当务之急。
“这份录音记得交给警查，高程后面交代郑娇娇那一段我先留下了，”方宁冷笑一声，想要扳倒郑娇娇很简单，但要找出给她提供经济资源的人，还要好好的设计一番，“我这个好妹妹花了那么多钱和心思，我当然也不能怠慢，要好好准备回礼了。”
车子缓缓停在莎莎家的公寓楼下。
整座小区都灯火阑珊，夜深人静几乎家家都睡了。
然而方宁刚扶着人下了车，就见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陆大少从电梯里冲出来，眉头紧蹙的看向几人，语气颇为埋怨：“给方氏卖命也太惨了吧，晚上还要随叫随到！”
方宁哑然，这小媳妇似的语气，就好像看到了深夜应酬疲惫的丈夫回家，既心疼又生气，情感颇为复杂。
“今天是有特殊情况，再说也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刚想让顾霆舟帮忙搭把手，哪知陆少爷竟直接将莎莎从她手中接过，动作自然的抱了起来。
而后也不理会两人，公主抱着进了电梯。
“……他殷勤起来更不像好人了，”方宁咽了咽口水，莎莎现在完全失去意识，要是这么给了这匹种马？岂不是羊入虎口！
“那就上去坐坐吧，”顾霆舟向来对她有求必应，甚至于她都不用开口，就能猜出心中所想，“正好我也渴了。”
两人紧跟着，一起进了公寓。
陆少恒权当看不见这两个尾巴，自顾自的将莎莎放在了床上，又去接了一杯温水，用生姜在里面涮了一下，撒上一点枸杞，温柔的扶着给她灌了一些醒酒。
他轻车熟路，对这个家中任何物品的摆放都了如指掌。
“陆少爷，今晚我给你定个酒店，去外面住吧。”方宁尽量表达的委婉。
后者却冷笑一声，看穿了她的话里有话，“放心吧，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要做早就做了，捡尸这种事，太跌本少爷的身份了。”
方宁摸摸鼻子，觉着这人在自己面前也没什么信誉可言：“不是我不信任你，主要是莎莎如花似玉的，我怕你把持不住。”
“那难不成将她自己扔在家中吗！”陆少恒紧皱眉头，又看了眼旁边的顾总，面露讥讽道，“小方总这么爱惜手下，不如你在这里照顾她一个晚上好了，我和顾总去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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