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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学校。
禹世冶也是住在学校。
男女寝室在一个方向,却不在一块。
路黎听着他说话,时不时回应一声,快要到女寝室的时候,禹世冶突然停下脚步。
“姐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呀?”路黎看见他面露严肃,以为是出什么事,问道:“刚刚在火锅店你怎么不说?”
这都快到寝室。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禹世冶神色紧张。
路黎看他还不说,在这吊人胃口,“说呀。”
禹世冶清了一下嗓子,“姐姐,我不想住寝室,想搬出去住。”
“搬出去?租房子?”
这件事一开始讨论过,但因为两人岁数小,家长没有同意,觉得还是住在寝室好。
“嗯,我想问问姐姐,要不要一起搬出去住?”
两人站着的地方距离女生宿舍不远,这来来往往全是女生,发现是禹世冶的时候,一个个特别激动。
天都黑了,这家伙还这么吸引人注意,拉着人往旁边小公园走去。
“怎么好好的想搬出去住?是宿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公园距离男女宿舍不远,公认的情侣约会圣地,走过来全都是男女两个人。
路黎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个长凳坐下。
禹世冶拉起她:“姐姐,脏。”说着就从口袋拿出湿纸巾在长凳上擦干净。
“没有发生什么,我嫌弃他们脏,臭袜子每天不洗,总是攒一堆才洗。”
路黎笑出声,“这才是正常男生。”
“那我就不正常了?”禹世冶撇撇嘴。
“你正常,很正常,就只是有点洁癖而已。”
路黎跟以前一样摸摸他脑袋,这家伙每天打篮球,头发还这么清爽,接着说:“你岁数还小,还是别出去住。”
禹世冶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叹口气,“其实我不小……”
“怎么就不小了?等你十八岁再来跟我说你不小这件事。”路黎看他就是青春期到了。
以前怕他不说话不开朗,现在又怕他过于开朗。
禹世冶转头看来,月光照在他侧脸上,好似镀了一层银辉,看起来神圣谪仙,那双眼睛闪亮,“姐姐的意思,我只要到了十八岁,就不算小是吗?”
路黎点头,“十八岁已经成年了,他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从学校搬出去。”
禹世冶把这件事记在心里面。
说了一会就快到寝室宵禁快关门的时候,禹世冶依依不舍把路黎送到女生门口,路黎就在一群女生目光中走进寝室。
后面的日子很平淡。
两个人就是上学。
路黎因为要拿下一次奖学金,开始认真读书。
就这样一直到了大四。
在刚大四的这一年,禹世冶父亲终于从国外回来,这个时候刚开学不久。
正好是国庆节,两人要回家。
回去的路上,路黎牵着禹世冶的手,看着他那面无表情的脸,知道他心情不太好。
禹世冶被她牵着,强撑起一抹笑容,“姐姐,我没事。”
他上个月刚过十八岁生日,当时多欢脱的一个少年,激动的跟个孩子一样找路黎要个愿望。
那个愿望想到现在还没想好让路黎给他什么。
没想到就听见那位从小都没见过面的父亲回来了,正好是国庆节,让两人回家一趟。
路黎心疼坏了,握着他在掌心揉搓,“你别担心,我在你身边呢。”
禹世冶深深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平时听习惯的一句话,此刻却像是带有魔力,让他的心脏瞬间被填满。
路黎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又难受了,忙道:“你别担心,那好歹是你亲生父亲,只是想见见你,你到时不高兴,我带你回学校。”
禹世冶露出迷人笑容,低沉的嗓音,透着丝丝蛊惑,“姐姐,你真好。“
他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闭上双眸,似乎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路黎感觉到温柔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畔,惹得她心尖一阵酥麻。
她忍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禹世冶的黑发,柔顺而蓬松,很舒服,像是一匹黑绸缎。
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一点点地,就像是在抚慰他。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安静得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回到家里。
禹世冶已经恢复正常,脸上洋溢阳光灿烂笑容,就连眼角都带着笑意,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姐姐,我没事,我们进去吧。”
站在门口,看见隔壁许久没住过的人别墅门打开,门口还停了一辆自行车。
看来禹世冶的爸爸是真的回来了。
路黎看他不在意,挽着他胳膊走进自己家。
还没走进去,已经听见里面传来豪爽笑声和欢快谈话声。
走进去,路黎看见自己父母都在,坐在大客厅跟一个皮肤黝黑的粗汉聊的很高兴。
长辈看见小辈们回来,很惊讶,“你们回来啦,不是说明天回来?”
路母先走过来,把两个孩子带过来的包交给保姆阿姨,牵着人来到粗汉面前,粗汉看见禹世冶的那一刻十分紧张,站起身紧紧盯着自己儿子,“世冶,还记得爸爸吗?”
禹世冶唇角勾起淡淡弧度,微微颔首,算作回答。
粗汉激动的抓住禹世冶的手,眼泪哗哗流下,“好孩子,你长的这么高了了!比你爸我都要高。”
说完想要抱住禹世冶。
禹世冶蹙眉,他往旁边一站,“不好意思,我不喜欢跟人接触。”
粗汉尴尬地收回手,也没有生气,而是好好打量他,感叹了一句,“你跟你妈长得真像。”说着眼眶红起来。
禹世冶没有说完,就静静听着自己父亲说这些年干嘛干嘛。
本来禹父是想带他回家,没想到儿子特别抗拒,想到自己死去的妈怎么虐待孩子的,也就没有再央求他回去,而是坐在对面把自己这些年在做什么全都说了出来。
路黎看禹世冶没有任何排斥,就只是很多年没见的生疏,心里面松口气。
路黎也在坐在旁边听,她是想离开,就被禹世冶抓住胳膊,把她拉回沙发上坐着。
明显是让她陪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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