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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事,他怎能知晓?
上灯时分,青芮悄然进来,含羞禀道,“主子,王爷在汤池沐浴,想邀您……”
怔了怔,淡淡道,“你去告诉他,我已经睡下了!”
丫头有些犹豫,“这……”
话未说完,只听门响,一抹飘逸的白影徐徐而至,猛地抬眼一瞥,瞟见他深邃的眸子。
幽幽愁愁的目光相触,仅是一瞬,我低头垂眸,不敢再望。
“苹,你又是怎么了?”永琰来到身畔,紧握我的纤手,“如若还在为张如兰的事情不快,我立马派人将她除去!”
“不必了!”我异常镇定,寥寥几语,“不想再待在宫里,请你放我走……”
他大惊失色相望,期期艾艾道,“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已经厌倦……”一时哽咽,眸中含泪,稍稍迟疑片刻,将‘当替身’三字硬生生咽下。
手臂被他狠狠攥住,眸中露出令人心惊的凶光,永琰厉声吼道,“郑苹,看着我!再理直气壮的大声说一遍!”
他愤怒了,我胆怯了。
真的害怕了,避开他的目光,颤巍巍道,“如若你不能放我走,能不能让我带着兆儿出宫去,单独生活一段时间,我……”
“好!”永琰答得响亮,一语未完,他颓然将我放开,幽幽笑道,“我爱你,会为你做尽一切事,明日一早,会命人将你送去芳华苑!”
芳华苑是我的噩梦,至今想起,仍不寒而栗,我惊声叫道,“不去芳华苑,我要去菡馆……”
早就听青芮说起过菡馆??那是永琰的别苑,从来不许女子入内,就连贴身侍女都不行!
“好!”没有一丝犹豫,他答得特别干脆,“为了你,我可以破例一次!”
浅浅笑了,轻言一句,“谢谢!”
翌日清晨,永琰亲自驾车将我送入菡馆,留下青芮、影竹等几名侍女,不曾说一句话,扭头就走。
终于独自一人了,不知该开心,还是该伤感。
我,郑苹就是一只擅于逃避的鸵鸟??鸵鸟的幸福,只是一堆沙子,一堆泡沫……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恍惚过了大半月,兆儿就快满月,我却依旧没有回宫的打算。
幽居菡馆,轻松自在,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地躲着皇上,更不用见到他??明永琰!
曾经爱得那么真、那么深,到头来却是一出天大的闹剧,已经傻过一次,不会再傻第二次,我不愿再做那场闹剧之中的替身女主角……
菡馆,京城之内,难得的一处清幽之所,因馆中菡池得名。
用过早膳,我静静坐在檐下的软椅上,柔柔的目光痴痴地望着一池碧水出神??水,那么绿,浓的化不开,仿佛碧玉翡翠镶嵌。
自言自语,嗤笑出声,“菡馆?”
即使郑苹再蠢再笨,也不会不知其中的深意??菡馆,菡池,菡萏……
菡萏便是荷花,又称‘水芙蓉’,应了纪雅芙的名字!
每个人心底深处都存有一块最为纯净的地方,装载着最心爱之人,不容外人涉足……或许这就是菡馆秘密??不许女子入内的原因!
花影深处,传来欢快的轻笑声,“快点,快点,让我看看……”
一时回过神,转眸望向身畔的青芮,“去看看,怎么了?”
没过多久,她回来禀道,“是影竹,带着丫头们攀上空花墙,争着抢着要看什么状元郎。”
抿嘴笑了,我淡淡一句,“始终还是小丫头的秉性,随她去。”
“奴婢听闻今年的新科状元可厉害了,据说是江南才子,连中三元呢!”
一听是江南才子,神情飘忽,心底默默念叨??会是他么,他考得如何?
旋即扬起脸,幽幽而笑,“江南好,人杰地灵……叫上影竹,我想出去走走,顺便带她去还愿。”
青芮不解道,“还愿?”
扬眉莞尔,“去看骑白马的状元郎啊!”
出了菡馆,转过两条街,眼前便是贡院。
贡院门口早已车水马龙,人满为患,影竹一路走,一路惊叹,“好家伙,还真热闹!”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不知今年花落谁家?
眼看着汹涌的人潮,避而远之,汲取上次教训,不敢贸然前往,选了贡院对角的‘春风楼’,包下临街的雅阁。
青芮吩咐点菜,只听小二利索地报着菜名,“一品锅,跃龙门,高升饼,状元羹……”
“全都是好彩头!”我擎着茶盏,勾唇嫣然一笑,“这小小春风楼,还真令人如沐春风,紧邻着贡院也沾上了喜气贵气呢!”
正午时分,一声鼓响,礼炮齐鸣。
贡院的朱漆大门开启,只听礼官诵道,“殿试第一甲第一名,海宁陈氏……”
噢,原来新科状元郎来自‘海内第一望族’的海宁陈氏?
不是他……
菜肴端了上来,影竹抓来一块糕饼就往口里塞,探身倚着阑干,朝贡院门口望去。
青芮横眼瞪她,“瞧你这吃相,好没规矩。”
“罢了,这儿又不是宫里,随意些也好!”我亲自持壶注茶,笑道,“小丫头,慢些吃,小心别噎着……”
话音未落,只见影竹含着满口点心,瞪大双眼,面露惊愕之色,“主子!”
“怎么了?”忙起身端来茶盏,轻抚她的后背,“该不会真噎着了?”
丫头伸手指向对面贡院,惊呼道,“主子,那状元郎是二少爷!”
茫然相望,那是他么?
正午阳光下,一身金红绣袍耀得人睁不开眼,缀了红绒的纱帽上插满了艳艳宫花……
最为熟悉的背影,是他么,真是他么?
我该如何面对啊!
转过头,哀哀笑了,“那不是他,你眼花了!”
影竹有些焦急,嚷道,“怎么可能不是,您再好好看清楚啊!”
“砰”的一声,我将茶盏砸在桌上,厉声喝道,“够了,你还有完没完,该回去了!”
“是!”影竹低声答道,忸怩地跟着我下楼出门。
贡院门口,矫健的白马被人牵到台阶前,人群一阵欢呼,纷纷嚷道,“状元郎,骑白马,游花街。”
人声喧闹,围观的百姓甚为激动,见此情形,我忍不住还是回眸偷偷瞟了一眼。
相隔很远,望不见状元郎的神情,只觉得他在马前迟疑了片刻……
心底默念数遍,一定不是玄烈昊!
烈昊擅骑射,从前他经常带我去郊外驰马。
“哈哈哈……”不知为何,鼎沸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阵哄笑……
人群中传出不和谐的声音,“快来看哟,状元郎上不去马……”
此言一出,宛若清水滴溅油锅中,轰然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变成哄堂大笑,有人大叫,有人大嚷,有人跟着瞎起哄,“原来如此,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竟是瘸子,走路一瘸一拐呢!”
“就是啊!”身畔的几位大婶笑得颇有深意,“可惜啊可惜,可惜那张俊俏的小白脸了!”
“是啊,要不然定会娶公主呢!”
什么?他……
不曾多想,拨开人群,拼命前向挤去,见我行为举止失常,青芮不敢怠慢,抬臂挡在我面前,一步不离地紧跟着……
终于挤到台阶边,新科状元呆若木鸡般站立,白皙的脸上一阵青红之色。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把搭住胳膊,握住他的手,轻声道,“状元郎,我扶你!”
他愣了愣,随即借住我的支撑,蹬上铜镫,一步跨上马鞍,哀声道,“多谢了,郑苹!”
仍旧低垂眸,恭顺道,“抱歉,你认错人了!”
语声灼灼,他几乎是嘶声喊道,“不,苹,我是烈昊啊!”
不等他再言语,我已快步离去,隐入人群之中。
刚回菡馆,一阵疾雨而至,落在琉璃翠瓦上叮咚作响。
独自立在廊下,颊间湿意点点,不知是泪,还是随风飘落的雨滴。
布衣换来紫罗袍??那支签文真的应验了,我该恭喜他,只可惜……
他的脚跛了,或许全都是因为我,或许是因为那次??我害他被玄孝慈打伤!
雨水落入菡池溅起圈圈涟漪,腾起袅袅水雾,馆中一草一木仿佛被雨水洗过,翠滴,绿意盎然。
肩头一暖,影竹替我披上云锦外袍,抹着眼泪,小声哭道,“方才奴婢惹主子生气了,还请您责罚。”
“傻丫头,我不该随意脾气,我真的很害怕面对……”一语至此,再也说不下去了,望着蒙蒙烟雨,轻叹一声,“去取些酒来,让我独自待一会!”
风飘飘,雨萧萧,一片春愁待酒浇。
倚着廊柱,一手执壶,一手擎杯,自斟自饮,喃喃念叨,“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绝不是好酒贪杯之人,只是每每醉后,会看见美妙的、令人心驰神往的幻象……
阖上迷离的双眼,耳畔依旧存有那暧昧的柔情蜜语??如若有一日,我高中榜,定会娶你做状元夫人,与我一同着红袍,戴宫花,骑白马,游花街……
腰间一紧,被人拦腰横抱,霍地睁眼,所见竟是一双微怒含愁的眸子。
天啊,竟是永琰!
夺过我死死攥住的酒壶,随手掷在地上,语声溢着丝丝凉意,“怎么?大白天竟在喝酒!”
转眸瞥向地上的碎瓷片,冷冷一句,“我心情不好!”
“是么?”他面露愠色,笑意深寒,语调蓦地一变,“旧情人成了状元郎,光天化日大街上,又是搂,又是抱的,怎没见你心情不好!”
他不信我,始终不信!
瞬时怒上心头,嗤笑道,“居然派人暗中监视我,你还真是无耻!”
咬住我的耳珠,他喃喃轻语,“不要,为什么不要,难道还在想着旧情人,希望旧情复燃!”
无助望向他,凄然怯语,“不,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那新科状元郎,只是想帮帮他,只是想扶他上马而已。”
足步匆匆,青芮红着脸来到床前跪下,诚惶诚恐道,“王妃的坐蓐期未满,怕是经不起……”
“放肆!”怒眉深蹙,永琰翻身坐起,厉声大喝,“滚出去,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这贱婢来过问!”
我已经受够了,或许是时候该亮出底牌了!
逃脱他的钳制,我颤颤缩成一团,含泪掩着衣衫,哽咽道,“一直以为你真心实意爱我,没想到竟可悲地沦为他人的替身,他人的影子!”
“你在说什么?”永琰沉了面色,目不转瞬盯住我,咆哮道,“我在问你与玄烈昊之事,不要借故转移话题!”
他的怒吼刺激着我的神经,一声声,一句句,如重锤敲打在心间。
泪水如滂沱骤雨,我不甘示弱的大声叫嚷,“这好不公平!你有你的秘密,掩藏在心底深处,不许任何人涉足;我也有我的秘密,同样不想让你知晓……”
“这话真是匪夷所思!”永琰冷眼瞪我,语声寒若冰铁,“你这女人简直是无可救药的疯了,我对你一直都是坦坦荡荡!”
“是么?”我嗤之以鼻,扬声狂笑,“你的坦坦荡荡就是将我当成纪雅芙,当成纪雅芙来爱!”
永琰愕然相望,用力吐出二字,“疯话!”
他的神情出卖了他的心,我呵呵大笑,笑得眼泪狂涌,“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可能还不知道……皇上抱着我,一声声轻唤着‘雅芙’,我这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傻,居然相信你的爱,相信你的鬼话,相信你的生死与共,相信你的至死不渝……”
明明是他一直在骗我,却还指责我的不是,从来没有这般愤怒过,浑身气得颤抖,泪水仿佛流淌不尽,溅湿了大片衣襟……
四目相聚,长时间对峙,彼此眼中溢满寒意森森。
永琰审视我眉目间的神情,轻描淡写一句,“你对我不理不睬,却对玄烈昊又搂又抱,我吃醋了,嫉妒了……”
吃醋?嫉妒?这就是他的解释么?
似乎在避重就轻!
不愿再看他,轻轻阖了眼,缓缓讲述,“玄烈昊是我的救命恩人,他那条腿因我而残,如若没有他援手相救,我与兆儿或许早已死在江宁了,我对他绝没有一丝半毫的男女之情,仅将他视为救命恩人而已!而你呢,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将我当成纪雅芙的替身……”
永琰听后,厉声嚷道,“不是这样的!”
满心悲苦,脸上仍笑意淡淡,“不是这样,那是怎样?我与纪雅芙有几分相似,对么?”
“你是你,她是她,不要混作一团!”
一切都变了,对我已不再温柔似水??他开始对我咆哮,对我大声喝斥!
“哼!”冷笑一声,无畏无惧相望,自嘲道,“我还真沉不住气,一语中的,寥寥数语便戳到你心头的痛处!”
眼眸越深邃,深寒莫测,永琰静静注视着我,轻声哀叹道,“对不起……”
牵动唇角,笑得惨然,厉声嚷道,“仅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么?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你不信我,始终不信,有些事情本来不想告诉你,可你却一直苦苦相逼,现在说出来心里反而痛快些??皇上想要我……”
半月以来,深深掩藏在心底的秘密终于脱口而出,我仿佛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瘫倒在床上,不住流泪……
圈臂将我禁锢,寒烈的气息骤然平息,语声低柔了许多,将我两颊滚落的泪珠细细去,“兆儿‘九朝’那日所生的一切,我早已有所察觉,等你亲口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久……你不该什么事都瞒着我,更不该躲着我,你与我是夫妻,荣辱与共,无论生什么事,都不要独自一人默默承受!”
听他言语轻浮,我羞得满脸通红,索性扭过头,不再理睬。
“呵呵……”他扬声大笑,轻轻掐了掐我的下颌,“脾气够了,妒火也泄了,该是时候回宫了,还有极为重要之事托你去办!”
心弦微颤,疾声问道,“极为重要之事究竟是何事?”
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他笑得隐晦,“美人的美人计??我派你去迷惑皇上!”
什么?他居然让我去迷惑皇上!
倏地抽身而退,离开他的怀抱,不动声色反诘道,“你舍得?”
略微低哑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永琰笑意洋洋,“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呢?没听说过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次是驭龙,当然要派倾城倾国的绝世佳人出马!”
“好,只要你舍得就好!”我答得干脆,双颊泛着盎然笑意,“反正陪你也是陪,陪皇上也是陪,说不定今后还能当皇后执掌凤印,统摄六宫呢!”
忽的,深邃慑魂的眸光变得清幽飘忽,他压低了声音,缓缓柔柔,“你比我想得长远多了,目光已放在凤冠凤印之上了!”
漫不经心笑道,“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唉!你真是我的傻丫头,我怎会让你只身犯险?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扳倒他,还无需用上你!”永琰笑叹道,“在我眼里,在我心中,你虽身轻如燕,却比万里江山还重千万倍!”
回宫路上,再次问起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他笑了,紧紧攥住我的指尖,贴面耳语,“养好身子,替我多生孩子!”
这日晌午,正在用膳,忽见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探头探脑出现在垂帘之外,永琰沉声喝问,“有事么?”
战战兢兢跪了,那人颤声道,“回禀王爷,皇上邀王妃去御花园赏花。”
“呵!”永琰斜眼睨我,依旧夹菜吃饭,漫不经心一句,“御花园赏花?看来他还万分惦记你呢!”
心砰砰直跳,脸上却依旧微笑浅浅,我含情凝睇,轻飘飘问道,“你说我该去么?”
“去,当然要去,皇上相邀,盛情难却,却之不恭呢!”
“好主意!”搁了银箸,纤纤指尖抚上他的颊,附耳柔声媚语,“今日我出马,一定替你将‘五军都督’的大印讨回来!”
敛衣起身,回到内室换了娇艳的海棠色宫装,吩咐青芮为我高束髻,好露出白皙的脖颈。
临出门前,见永琰闷不吭声,我回温雅一笑,“王爷九千岁,还请您放宽心,郑苹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
春暖花开,彩蝶蹁跹,御花园内,风光旖旎,美不胜收。
广袖笼纱,云鬓花颜,我随着内侍来到御花园西北角的咏春阁。
推开虚掩的门扉,一阵馨暖的香气扑鼻而至,似兰非兰,似麝非麝……
抬眼打量屋内,皇上一袭青衣常服,盘膝坐在绣榻上看书,大太监王直也在,正伏在书案上,奋笔誊写着什么……
我躬身施礼,皇上随手掷了书,温言笑道,“罢了。”
低垂眸,立在一旁,佯装不知内情,怯生问道,“不知您宣苹前来所谓何事?”
合掌拍了拍,侍女捧上一盆柔嫩的粉色小花,皇上轻言细语,“这是安南国进贡的樱花草,极为名贵,朕想邀你同赏。”
原来如兰似麝的香气就是由这不起眼的小花散,我细细端详,淡淡笑了,称赞道,“樱花草,好雅致的名字。”
温和的笑意凝在唇角,皇上轻缓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柔,“安南使节说,每种花卉都有象征寓意,称其为花语,据说这樱花草的花语为‘除你之外,别无他爱’!”
赏花只是借口,他的居心再明显不过了??除你之外,别无他爱,可惜这爱太沉重,我无法接受……
不动声色,依旧温颜而笑,“贱妾厚颜,请您将此花赐予苹。”
轻蹙眉心,皇上不解道,“为何?”
极力装出一副悲苦的模样,用帕子捂脸,哽咽道,“听闻北境不安,西蒙瓦剌蠢蠢欲动,王爷心急如焚,卧病在床已然多日,苹想带这盆花去探他……”
越来越觉得我有说瞎话的天赋,不但可以面不红、心不跳,更可以声泪俱下、凄凄楚楚……
这样做的目的很明确,只想帮永琰讨回属于他的‘五军都督’大印!
“永琰病了,朕怎么没听说?”皇上惊问一句,将目光转向大太监王直。
容貌被银色面具所遮掩,窥不见神情,清冷的眸眼却闪烁着异彩,王直瞥我一眼,煞有介事地躬身回禀,“陛下忧国忧民,王爷怕您担心,不让禀报。”
“宣过太医了么?”
我低了螓,哀泣道,“没有。”
眉心蹙得更紧,皇上忧心道,“那是为何?”
不曾答话,我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见这般模样,皇上一时心软,起身将我揽住,宽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二弟定能逢凶化吉,前些日子是朕误解了他,收了他的大印,估计是为此事,才落下心病的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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