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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小说 > 师妹们逼我含泪做攻 > 9.老蚌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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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容一剑掠至三人面前,当胸横扫,那人急忙甩开已经受伤的程章台,与谢容战在一处。谢容以一敌三,腹背受敌,极为凶险,好在清昼和月连云及时赶来稍稍缓解了压力。

    小和尚虽然年纪小,但作为南陆魁首金山寺的小师叔,天生灵体,传说是十世禅僧。修行速度也是一日千里,如今同谢容一样是结弦后期。月连云是浮丘掌门亲女,自小修习浮丘秘法——“浮丘朝饮决”能借日升月落的盈亏之力。

    交手十招以后,谢容就发现了对面没有护体真元,剑法也并不精妙,方才怕只是看师弟形单影只突然偷袭才得手的。但这三人的符?法宝却是一个接一个扔,虽伤不到自己却也教人焦头烂额。如此行事,怕是同前日擂台上与楚鹤青对战的那位一样——祁连阴氏门下。

    祁连阴氏在修真界算是异类。因为修真之人最重要的就是灵根,这决定一个人是否拥有与天地沟通之力。但在三百年前,一个北陆一位阴姓散修似乎是获得了摒弃灵根,借用外物沟通天地的秘法。只是此法极为凶狠,去九存一。

    即便如此,也有许多走投无路之人趋之若鹜。这阴氏由于功法邪门,总不被传承千年的修真大派所接受,居于祁连山北麓,与世隔绝。

    门下弟子由于没有灵根,身法仙术俱是末流,但制造宝器符?却极为得心应手。战斗中凭借外物也常能得胜。掌门阴推至今只有破障期,在一众掌门山主里真是不够看的,蓬山瀛洲这些大派即便是普通长老也是心动期。

    对方三人只见程章台飞身下来取符?,以为只他一人便生了贪念。不料上头下来三个修为不俗之人,四打三立刻就落了下乘。其中一个恼羞成怒,一挥手就扔了一张黑色的空白符?过去,闪身就走。

    月连云一愣,却是已经来不及动作。

    天地间一声巨响,目力所及处的遮天莲雾树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全部倾倒,砸烂的果实汁液渗入地面,果香散溢得叫人头晕。地面被轰出一个大口子,四周灰蒙蒙一片。

    烟尘许久才散尽,露出巨坑里的四个人。

    谢容把防御法器收进乾坤袋里,却收到了月连云艳羡的目光。

    “凤阁尊者真是疼爱谢道友,能抵挡翻天符的该是仙器了吧?”

    谢容微微一笑:“浮丘雄踞中陆,月道友是浮丘掌珠,岂会没有仙器傍身?”

    “只是没有谢道友这么快的身手,要不是谢道友机敏,我们必定葬身于此。还未谢过道友救命之恩。”月连云展颜一笑,并不否认。

    谢容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的“镇山河”倒计时。当时电光石火,从乾坤袋中取法宝已然来不及,便冒险用了“镇山河”——八秒免疫任何伤害。好在当时烟尘弥漫,晚一步取法宝来掩饰并未教人注意。

    清昼拿袖子擦了擦脸颊上的土,眉眼耷拉着:“祁连阴氏此事真有些过分了,为了夺宝偷袭在先已经不对,翻天符都使出来了,这东西心动以下必死无疑,可心动期以下的又有几个有仙器?有仙器也未必赶得及用啊。”

    他抬眼环视四周,有些委屈:“要是我师父知道我被阴氏的人炸死了,那该多伤心啊。”

    “那该多丢人才对!咳咳咳……”

    祁连阴氏偷袭的一击虽未伤及根本,但究竟流血过多,被谢容喂了几颗止血补气的丹药,程章台仍然嘴唇苍白。

    他恍若未觉,咧开嘴笑着:“要是被阴氏这帮歪门邪道给杀了,那真是丢人的丢到姥姥家了!人家议论起来,我非气活不可!”

    他又咳了几声,抬手便将仙符递给月连云:“月道友,北面有三千羸弱之水,非此符不能渡,你拿着吧。”

    月连云连连摆手:“景门是你们破的,你为了拿仙符还受了伤,你收着吧。”

    程章台做了个鬼脸,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木屑,把仙符塞进月连云手里,自顾自道:“我的伤都好了,咱们走吧!”说罢就往前迈步。

    “程师弟。”

    是谢容沉稳的声音。

    程章台背对着他,抿紧了嘴角,眼睛倔强地瞪着。

    “不要逞强,这里危机四伏,若有闪失,要我如何向程师姐交代?”谢容缓缓道。

    自入秘境以来,程章台经历了好几次恶斗,每次打斗都要受伤,如今怕是只能发挥出实力的一半。

    谢容实在没把握让他入海。

    程章台并不答言,缓缓走到一棵倒下的天桃莲雾旁,此时可以轻松地摘到树顶上最甜美的果子。他轻轻坐下身子,取了一个尚且完好的来,随意地倚着树干啃食。

    他揉了揉眼睛,苦笑道:“怎么这么大的灰尘,都进我眼睛了。”

    “……师兄,真的不行吗?”

    无人答言。

    他转过头去,捏碎了腰间的玉珏,立刻被传送出天上海。

    被炸得七零八落的果树林里沉默了一瞬,月连云走上前来:“金山寺的这位小禅师,这仙符还是给你吧。”

    清昼一下子蹿出去二十尺:“我……我我我不要我不要!你你你离我远点!”

    月连云秀美温和的脸一时呈现了尴尬的神色。

    小和尚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小……小僧……小僧不需要!道友且拿着吧!”

    “别让了。”正蹲在昏迷的阴氏三人身边的谢容,此时脸色称不上好看。

    他指尖捏着两张一模一样的仙符,道:“现在不用让了,我要往北渡海,诸位可愿同行?”

    “谢道友是如何得知那二人身上有符的?”月连云站在凌空的象牙色蚌壳中,含笑问道。

    “猜的。”谢容瞥了脚下的海水一眼,这仙符化成的蚌壳在这巨波中倒是行得稳。

    他只做不知月连云探究的眼神,打开地图看了眼。

    此时三个金色的点在海面南部聚在一起,和另外三个蓝点重合了,这是己方三人。

    那另一个东面来的带金色的红点又是谁?

    谢容关掉地图,向东眺望,极远处似乎的确有一个人驾着蚌壳朝海中心来。

    清昼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似乎是觉得海风太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啊!”月连云惊了一声,脚下的海水突然沸腾了,原先平稳的蚌壳顿时被海浪颠得东倒西歪。

    她连忙甩出一道月白色绸带,把身子固定在白玉般的蚌壳之中,清昼和谢容也赶紧坐稳。

    谢容眼尖地看见远处的那个蚌壳驶近了,可以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

    下一秒,接天的巨浪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得模糊了,恍惚看见月连云试图用绸带将三人系在一起。海水底下突然涌来一股巨大的吸力,三人未能发出一声呼喊,便连人带蚌,被卷进了深不见底的海沟深处。

    传曰:“下有伏灵,上有兔丝;上有捣蓍,下有神龟。”神龟和蓍草一般,上古之时就用于卜筮。传说神龟生於深渊,长於黄土。知天之道,明於上古。游三千岁,不出其域。

    瀛洲传承万年的天上海秘境里,恰蓄养了一只九州龟。

    此时清昼在龟腹中悠悠转醒。身上黏糊糊的,似乎沾染了什么液体,他指捻般若,却发现此地毫无灵气。清昼拄着比他还高的禅杖站起来,眼前黑乎乎一片。

    自己似乎被困在了一个湿漉漉的地方,他有些慌张起来,“谢道友!你们在这里吗!”清脆的声音空荡荡地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里似乎有条路。

    清昼感受着黑暗中微弱的风向,伸出手去缓步向前摸索。

    脚上突然绊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小和尚噗通就扑倒在地上。

    他抬起头,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缁衣的白眉僧人。这僧人形容瘦削,两眼一瞪:“清昼!你怎生又在此地偷懒?”

    清昼看了一眼手中的扫帚,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师父,我没有……我刚刚……”

    “你大师兄今日在寺中说法,你却在这阶下偷懒耍滑。今日的孔雀王咒经可背了?”老僧人轻轻在小和尚脑袋上叩了一下。

    清昼连连躬身,急匆匆往院内跑去,身后的庭院,台阶上的扫帚,阶下的菩提树,和那连绵的经幡,连同伫立在那微微笑着的老和尚,都如同一幅被烧卷了的画,消失在静默的火海中。

    清昼一口气向前跑,只听四周传来女子咯咯地笑声。仿佛有数百女子站在甬道两旁,看着小和尚慌张的脚步笑得前仰后合。

    清昼仿佛嗅到了四周传来的脂粉香气,不由得额上发汗。

    一位佳人袅袅娉娉穿花拂柳而来,她衣着华贵,和那日擂台上谢容一般的南越天桑琥珀蚕吞吐出丝制成的一件华美的法衣,只是原本规矩严正的法衣此时却懒散地披在她白玉般的肩上。她眉目如画,黑发如墨,鬓间簪一朵娇艳欲滴的西山桃花。眼含秋水,韫生双颊。

    她走到清昼面前,俯下身来,音如黄莺出谷:“金山寺的这位小禅师,这仙符还是给你吧。”

    清昼眼睁睁看着一张月连云的脸凑了近来,“啊”地叫了一声,惊得仰面往后跌去。

    谢容往后一跌,身后早已腐朽的木质栏杆应声而折。白色的身影如同折了翅的鸽子,从高处直直坠了下来。

    谢容眼前一黑,一瞬后身着白色道袍的少年又再次从庄园门口出现。他暗自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二次死亡了,也不知自己在这个恐怖游戏副本里斡旋了多久。

    自从被海浪卷进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四周似乎有透明的屏障,他除了进这个诡异的庄园外别无选择。

    这个修□□居然还有恐怖游戏副本,也许是像《哈利波特》里的博格特一样,能变化出人内心的恐惧吧。他竖起食指在空中一划,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riddicus”——当然毫无变化。

    上次是在钟楼里睡觉时被举着电锯的连环杀人犯推下去摔死的,谢容准备今天无论如何要赖在nc屋子里不走,这样应该没人能伤到自己了。等天一亮,就迅速离开副本。现在已经死了两次了,要是再死一次,按照一般游戏的尿性就要gg了。

    他好说歹说,终于能在庄园马夫的屋里躺下,但其实并不敢闭眼休憩。

    这个空间没有丝毫灵气,修仙之人除了身强体健一些,与普通凡人也没有区别,吃食虽然可以用辟谷丹解决,但睡眠却无法避免。连续几日的精神紧张,让谢容眼中带涩,他用力眨了眨眼,试图驱赶脑中的倦意。

    正在此时,院门响起了令人耳朵发麻的刮拉声,仿佛有无数只手正在门外挣扎,脆弱的木门很快碎成几片,一股腥臭的气味被夜风吹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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