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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沈怜君给的地址,小企鹅来到了“等你来”酒吧。门口的保安问道:“找人吗?”
“是啊,我有个朋友叫沈怜君在你们这上班。”
“胡说,你才多大就和沈怜君做朋友了。”
“就是朋友嘛,我刚给她打了电话。”小企鹅不服气的说。
沈怜君走了出来,“小陈啊,她是我妹妹,来找我的。”
“我就说嘛,她做你女儿都可以,还自称是朋友呢。”
“哎,本来就是嘛,怜君,你怎么不和她说呀。”
“好啦好啦。”怜君把她拉到酒吧里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像个垃圾间。
“怜君姐,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我是你朋友呢。”
“有那么重要嘛,你就是爱较真。有些事没必要弄得清清楚楚,该糊涂时就糊涂,这样自己也少了很多麻烦,别人也没什么损失。”
“怜君姐,你前夫以前那样对你,你是不是也一直在装糊涂啊。”
怜君沉默了一下,说:“不错,我也一直在装糊涂,由着他在外面和那个莎莎鬼混,我只是想保住家。可谁曾想他们连孩子都有了,这只能怪我命不好,我不能生孩子才失去了家。”
“怜君,你别难受了。你在这都做什么,容易做吗?”小企鹅问。
“很简单的,我主要就是收拾厕所卫生。”
“啊?那不是很辛苦,还是不要做了,找个干净点活吧。”
“没关系,我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手艺,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工作的。这里很好的,干24小时休息24小时,每月还有一天假日。”
“哦,那好吧,要是你觉得没问题就好。我先走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小企鹅看她很好也就放心了。
“嗯,我送你出去,这里是酒吧,很乱的,来消费的那些男人都不是好人,别误会你了。”
“误会我什么呀?”小企鹅不是太懂。
“别瞎打听了,跟我走就是了。”怜君领着她往外走。小企鹅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厕所。
“怜君姐,那个女孩也在你们这干活吗?”
“她呀,她叫洪艳艳,唉,和你年龄差不多,昨天新来的,在这做服务员的。”
小企鹅非常惊讶,“我认识她的,她是三中的初中生,我的同桌玉雅以前和她是一个学校的,她怎么不上学了?”
“啊?我不清楚啊,不过我知道她是一个男孩子带过来的。那个男孩不是个好东西。”怜君把她领到一处僻静地说。
“昨天我收拾厕所时听见他和我们这老板说话了,他把洪艳艳带来,老板给了他500元作为酬谢,还说以后有这样嫩的带来还会酬谢他呢。你说洪艳艳她傻不傻,被人卖了还在这干活呢。”怜君悄悄的说。
小企鹅大吃一惊,那天她听朱荣说要卖洪艳艳时,她并不晓得是如何卖,以为是他们生气时说的气话,谁料想竟是这样卖的。
“怜君姐,听你这样说洪艳艳是不知道的,那她在这干服务员也不是自愿的吗?”
“我倒是和她聊过天,她说她父母在外地打工,只和奶奶在家,奶奶一天到晚打麻将,不管她,给的钱也不够她花的,早就不想读书了,反正也考不上,在这干服务员挺好的。”
“那她是不想读书了,自愿在这种地方打工了。”
“小丫头这辈子是毁了,像她这样的服务员竟让人占便宜,那些男人时常调戏她们,老板不但不管还笑脸陪着。有时还让她们陪客人喝酒呢,我看那,就是变相的酒吧小姐。她才多大呀,真是造孽。”
小企鹅听了也很叹息,她对怜君说:“怜君姐,我也算认识她,要是她有什么事你尽量帮帮她,或者有什么动静你要及时告诉我啊。”
“你放心,我会的。”怜君也很为洪艳艳感到可怜。
小企鹅离开后,怜君继续收拾厕所。洪艳艳在厕所一顿吐,怜君忙过去,拍着她的后背说:“你陪人喝酒啦,能不喝就别喝了,伤身体的。”
“我也不想陪那个死老头喝酒,可老板不答应啊,再加上那死老头说会给我一百元小费,我就拼了,啊,咳咳。”又吐了许多,怜君拿来矿泉水,让她漱漱嘴。洪艳艳接过水漱了一下吐了出来,擦了擦嘴,又补了一下妆,“我还得回去陪那个死老头,沈阿姨,谢谢你。”
“客气什么,我又帮不上别的忙,千万别勉强,不行就别干了。”怜君担忧的说。
“那怎么行,老板提前给我开的工资都被我花光了,再说我还得继续赚钱啊,其实也没什么,陪他们喝一顿酒就给我那么多钱,还是很划算的。比我奶奶和我男朋友给的多多了。”说完又走去了前台。
“现在的孩子怎么就都这么爱钱啊。”怜君真觉得自己无法了解这样孩子的想法,又想想小企鹅这样的孩子还真是世间难得的好孩子,心眼好,有爱心,还不受诱惑。
怜君边干活边想事,就听前台那边乱哄哄的吵闹着,她问一个过来的服务生,发生了什么事,“有个服务员和顾客吵起来了。”
怜君担心洪艳艳,赶紧过去看看,果然是洪艳艳,正在那哭着,嘴里嚷着,“我不去,说好了,陪你喝完酒就给我一百块的,为什么反悔呢?”
“没说不给你呀,不过是让你陪我出去一下,回来还会多给你的,等你陪我出去,我会把刚才的钱一并给你就是了。”一个50多岁,穿着西装的老头无限贪婪的哄劝着洪艳艳。
“艳艳,你就陪赵老板出去一会怕什么,他要带你出去见见世面是看得起你,我和赵老板是朋友,你不用怕,他给你的钱指定比你在这干一个月的工资还多,有这好事你还不去等什么呢。”酒吧老板也在一边哄骗。
怜君赶紧走过来,“老板,艳艳她身体不舒服,已经陪喝了半天了,就别让她出去了,她还是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的。”
“你是怎么回事,跟你有关系嘛,赶紧给我干活去。”老板有些恼火,这个清洁工胆子也太大了,一摆手,几个保安就把怜君给拽走了。怜君不停的喊着:“老板,饶了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是啊,谁又能救得了洪艳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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