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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冉那边又是一阵更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才沉重的道：“好，那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说话，要是有消息了，不管怎么样，都请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挂了电话，徐有方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会变成个什么样子，本来看起来是两条平行线一样的人物线，怎么就特么扯到一起了呢？受害人变成了杀手，当年被绑架的小女孩如今疯狂的追杀绑匪？！
要每个受害人都这么自给自足了，还特么要警察干嘛？！
不管了，反正郑宇说过段时间要给军队当向导进山，说不定到时候就又碰面了呢？到时候能劝服就劝服，不能劝服……我擦，不能劝服就算了。
徐有方这名选手的特点就是没办法的事情干脆就不去操心，当下哼着跑调的歌曲就又给程佳音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徐有方？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很快，程佳音的声音就在那边响起，充满了惊讶和笑意：“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呢？灰指甲高手？还是……公鹿医王？——现在网上都这么叫你。”
公鹿医王？公路车王？！
徐有方当时就尿了，这名字怎么这么头文字d呢？
昨天我在高速路输给一个人，他手速很快，用九根银针落针，我没看清他的面目，只记得胯下一头雄性梅花鹿，如果你看到他，请告诉他，周五晚我在高速路等他，输的人，留！下！鹿！毛！
神特么留下鹿毛！神特么公鹿医王！
为毛别人家的绰号都是神医再现华佗手、杏林国手赛扁鹊这种拉风的不要不要的，到特么我这就公鹿医王？这特么一听就是个兽医好吧？！
徐有方脸当时就黑了：“你还有脸问我？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解释的吗？”
“嘻嘻，解释什么？”程佳音笑的超级开心。
“嘻你妹！谁同意你把视频发出去的？你经过我允许了吗你就发出去，还特么是在最高处滚动播放？不说好要打码的吗，码呢？让你给吃了？为毛我连我脸上的胡茬都能看清？”
“这你就不懂了吧？先前说要打码，那是因为还没出这个事，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你的小视频，哪一个是打过码的？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技术还原一下马上就能看出来，这时候打码还有什么意义？”程佳音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那……那你们也不能这样推波助澜啊，要没有你们，顶多也就是小范围引起轰动而已。”徐有方声音弱了不少，但还在努力争辩。
“你又错了！”
程佳音毫不留情的打断：“这件事已经涉及了很多能够引发争论的热点，比如梅花鹿，比如盗猎走私，比如车祸，更加热门的是专家不专、见义勇为、社会责任感这些键盘侠们最感兴趣的话题。”
“你以为我们不报就没人报了吗？你以为其他媒体的记者都是吃素的吗？更何况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青云市很长脸的一件事，抛开那个专家不说，他们破获了走私珍稀动物和毒品的案件，车祸发生后，公安、医疗和消防三个系统反应速度都很快，最终不论是梅花鹿还是围观群众都得到了妥善处理。这么一件可以邀功的事，就算我们不报，青云市政府也会找我们报。”
程佳音笃定的反问道：“你以为你能躲得了？”
因为绑架案涉及方面太多，里面还有跨国犯罪团伙和军队的影子，所以并没有公开，外界就只知道程佳音说的那些。
徐有方想了想道：“那我还能再抢救一下吗？我不想曝光啊。”
程佳音噗嗤一笑：“我已经在帮你抢救了啊？这件事如果我们不说，任由那些媒体去挖，他们一定会把你先搞得神神秘秘，大力渲染你那些神奇的医术，等把大众的目光都吸引在你身上以后，胃口吊的足足的，然后再一点一点揭开你的身份。到时候你想不出名都难了。”
“现在，我们在第一时间就把视角引向了那个专家，引向了对道德和责任感的探讨，这反而弱化了你身上的很多秘密不是吗？围绕在你身上的秘密减少了，那么大众的视线就会转向那个专家身上去。网络上什么话题最火？一个是挖掘秘密隐私的，另一个就是可以痛快骂人的！我们就是要竖立一个典型让人们骂，他们骂的越爽，对你的关注就越低。”
徐有方拿着电话听了半天，挠着下巴沉吟道：“那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怎么总感觉你是在唬我？”
“嘻嘻，不客气！”
徐有方：“……！！！”
什么不客气？是感谢不客气，还是唬我不客气？！你特么把话说清楚了！
总觉得这丫头还有什么阴谋，但就是看不出来啊你说急不急人？
徐有方甩了甩头，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你现在在哪呢？我在青云市，方不方便过来见个面？”
“干嘛？想约我？本姑娘档期很满的，约我得提前一周！”
呵呵！看把你能的，你以为你是国家领导人啊？
徐有方冷笑道：“上次弄坏了你的首饰，本来想让你来挑挑重新给你买的，既然你这么忙就算了，大概值多少钱，银行账号给我，我给你转账！”
开玩笑，哥刚分了一百万，手上又握着一张不知道多少限额的黑卡，哥现在财大气粗了好吗？
徐有方觉得财大就是要显示出气粗的感觉来，要不然跟锦衣夜行有什么区别？所以他很大气的又追加了一句：“往多了说，别怕吓到我，哥有的是钱！”
结果就听那边程佳音笑嘻嘻的道：“不告诉你，我不要钱，就要你赔我一个吊坠就好，至于买什么价位的，你看着办吧！”
我擦？！我看着办？我给你街边儿买个合成的才五块钱你要不要？徐有方有点牙疼，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跟你说明白了让你看着办的，花多花少了都不合适啊……
那边程佳音已经接着道：“我这两天在外地跑新闻呢，等回去了再去找你？”
“你先忙着吧，我这段时间也有事情要忙，说不定在哪呢。”徐有方想了想道：“再过些日子我们村的小学校就竣工了，到时候有个剪彩仪式，你要不要过来玩玩？”
“好啊，正好看看那两头梅花鹿！”程佳音高兴的道：“哪天？”
“等具体日子定了我分别通知。”
挂了电话，徐有方走进了青云市最繁华的步行街，据说那里卖玉器首饰的店铺还是不少，最重要的是保真，玉器行里的水太深，徐有方又不懂这个，虽然说这种高档门店的价格肯定有点虚高，但送人嘛，只要别买到假货就好。
接连走了几个门店，很多都是主推翡翠饰品的，即便有卖和田玉的样式也比较大众化，徐有方看了半天也没看上。最后打听了一下，才来到一家名为“匠人心”的玉器店铺，据说是这里专门做和田玉的最大的店了。
进门逛了半天，愣是没人招呼自己，徐有方拿眼一打量，就看到柜台后面坐着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导购，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小声聊着天。
最让徐有方上火的是，俩人明显看见了自己，但却就跟没看见一样，偶尔瞟向自己的眼神写满了鄙夷。
徐有方敲了敲柜台玻璃，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咦，有客人来了？吴姐唐姐你们咋不招呼呢？”
回过头去就见到一个十的俊俏姑娘从外面走进来，她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三盒冰淇淋，此时快速走到柜台里面，把东西交给先前年长的两个女导购，然后歉意的向徐有方道：“不好意思先生，让您久等了。”
徐有方还没答话，就看到另外两个导购，俩人一人手里一盒冰淇淋，打开盒盖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着，当自己不存在一样撇着嘴哂笑道：“小芹啊，要不说你是新来的没经验呢，你看看他这穿的，连正经衣服都买不起还要穿广告衫上街，这样的人到咱这里能买啥？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就是，小芹呐，姐姐教你个乖，咱们卖的是玉器首饰，跟卖锅碗瓢盆可不一样，这是奢侈品，懂不？首先就要学会看人，很多人一看就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顶多也就过来看看而已，花精力去招呼他们，那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另一个女人也随声附和。
这个新来的小芹不仅年轻而且人长的还秀气，看着跟邻家小妹妹似的。原来经常光顾的那些大老板们现在都喜欢找她买东西，才来了没多久就从自己这里抢走了好几个大客户，眼看着提成比自己都要多了。
两个人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可都酸着呢，平日里净打发小芹去做些跑腿搞卫生的活儿。现在可算逮着个奚落的机会，嘴上怎么会留情面？而徐有方，显然就被她们当成了打击小芹的道具。
什么？顾客的面子和尊严？呵呵，谁说他是顾客了，一看就是个农民工，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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