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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平妻啊，雪姬又不是外人。”玉环眨巴两下眼，毫无顾忌说道。
“死丫头！没骨气，你气死我了……。”马秀英竟然骂上了。
“咋了嘛？”
“你……甘愿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马秀英气得眼珠子发红，好想抽妹妹一记耳光。
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自己男人甘愿分给别人一半，咋恁不知道羞耻？
猫狗都知道护食，你还不如畜生啊？
换上我，不一脚踹死她。
哪知道玉环的脸色一沉，竟然开始劝姐姐：“姐，天下的男人不都这样？那个不想三妻四妾左拥右抱？
不让他纳妾，邻里会戳俺脊梁骨的，天下人也会耻笑俺不懂礼数。
再说了，咱们马家本来就缺人，需要人丁兴旺，俺想雪姬帮着俺生孩子啊。
不用十月怀胎，不用忍受生子之痛就能有一大群娃，这样的好事儿上哪儿找去？
雪姬已经答应了，将来她生出的娃全部姓马，跟咱家的姓。”
马秀英怒斥一声：“不稀罕！！她到底给你灌了啥迷魂药，把你迷惑成这样？给你金了，还是给你银了？”
玉环慢慢低下了头：“她没给俺金，也没给俺银，因为妹子有病。”
“你有啥病？”
玉环犹豫一下，终于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孕。”
“啥？你竟然……不孕？”马秀英大吃一惊。
她终于明白了妹妹的苦衷，玉环的身体真的有内疾。
这种内疾是几天前发现的。
年前，他们两口子就连夜折腾，希望生个娃娃出来，陈浩还特意选定了日子。
他注意了女人的生理期，发现玉环的月事来得比较晚。
别的女人，十三四就来了，妻子却二十了还没来。
好不容易见红，选好排软的日期，种子播种下去，三个月了，却还是没有生根发芽。
而且在这三个月里，陈浩一直在跟她鼓捣，不知道为啥，自己的哪儿跟关闭的闸门似得，就是不开怀。
男人去濠州的几天，玉环特意找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女郎中，也问过很多弄婆。
弄婆跟女郎中帮她检查完身体以后全都摇头叹息，说她这辈子不可能怀孕。
玉环问为啥，郎中说你的身体没有发育好，缺少一样东西。
她问郎中：“到底缺啥？”郎中却叽里咕噜说出一串中医的专用术语。
女人闷闷不乐回到家，陈浩回来以后她问了丈夫，男人也叹口气说：“你是输软管不通……。”
玉环又问：“输软管是个啥？”
陈浩没法跟她解释，只是说：“以后再想办法……。”
他也很发愁，按说输软管不通，在21世纪不算啥病，疏通就可以了，跟清理下水道差不多。
可现在是元末明初，医疗条件不发达啊，没有外科医生。
看到丈夫愁云满面，玉环的心跟针扎似得，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也是陈家的罪人。
不能生育在古代可是女人的大忌，丈夫随时可以休妻。七出之条里有一条，就是无出。
她害怕陈浩离开她，也担心男人休了她，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允许男人纳妾。不同意就偷偷帮着他纳妾。
只要是个女人，能生孩子就行，不能让丈夫老无所依啊。
马秀英听完，一下子将妹妹抱在了怀里，说：“妹妹对不起，姐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
“姐，那你同意不同意俺帮着老公纳妾？”
“好吧，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陈浩呢，他同意吗？”马秀英又问。
“不同意，他说了，只要俺好好的，有没有孩子他不在乎。”
“陈浩可真是个好男人……。”
“姐，他越是这样说，俺心里越是不得劲，越觉得对不起他。”说到伤心的地方，玉环扑在姐姐的怀里哭了。
“咋会变成这样？妹妹啊，委屈你了……。”马秀英无可奈何，再也不敢教训了。
她的心里同样惴惴地沉，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来帮陈浩生娃多好。
说啥都晚了，还是答应他跟雪姬的婚事吧。
姐妹两个哭完，再次回到餐桌上，陈浩很纳闷，问：“你俩咋了？眼睛红红的？”
马秀英说：“没事儿，吃你的饭，女人之间的事儿，少打听。”
陈浩还懒得管了，只是低头扒拉饭。
吃过饭他就站起来擦擦嘴说：“我走了，你们继续。”
“陈浩哥，你去干啥？”雪姬跟徐幺妹都不吃了，一起站了起来。
“我去下乡查看，检查百姓的养殖情况，当然是上班了。”
“那我们也一起去……。”两个女人同时道。
“我也去……。”马秀英同样站了起来。
“好吧，隔壁村王大娘家的猪要生了，我去帮着猪接生，你们也去学学。”
“啥？你让我们学母猪生猪崽？”马秀英首先不乐意了。
“不是，我让你们学学如何帮着母猪接生，以后咱们要多多帮助百姓，造福他们。”
“好啊好啊。”几个女人立刻欢呼雀跃起来，玉环也屁颠颠跟在后头。
就这样，马秀英将孩子甩给二娘，跟着她们几个出去了。
男人骑在马上，身边跟着二十多个护卫，几个女人坐在马车上。
元宝山的天非常蓝，仿佛一眼可以看到天宫，头顶上有几朵白云飘来飘去。
春天的太阳十分温暖，照在身上很惬意，耳边吹着和谐的风。
一路走来，满坡的庄稼，四周从前的荒地都被开垦了出来，哪儿都是小麦。
鲜花也争分斗艳，红的，白的，黄的，紫的，黑的一团团一簇簇点缀着五彩斑斓的世界。
田野里是忙碌的人群，所到之处老百姓纷纷跟陈浩他们打招呼。
“陈大人，又下来私访了？您可真是我们的好官啊。”一个戴草帽的老农招呼道。
“李大爷，您还好吧？身子可硬朗？”陈浩也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硬朗硬朗，好着嘞，多亏你给了我们土地，让我们吃饱了饭，交完租子还有余粮啊。”
“你们能吃饱饭就好……。”
“陈大人，陈青天，谢谢你了……。”好多百姓都冲他磕头作揖，走到哪儿老百姓都待见他。
几个女人坐在车上，这样的情景已经司空见惯，陈浩本来就是个好官。
越是这样，马秀英的心里越不是滋味，开始拿朱重八跟陈浩比。
两个人不一样，长相都是天壤之别。
陈浩那么帅，小朱却那么丑，陈浩功夫好，小朱却是花拳绣腿。
陈浩让七八个县的人都吃饱了饭，可小朱八却只知道杀杀杀，抢抢抢，地盘越来越大。
百姓们看到当兵的就跑，可看到陈浩就拜。
俺咋恁命苦啊，瞧着这么好的男人从身边白白溜走？
她只能自叹命苦。
很快，她们来到了距离元宝山不到二十里的一个小村子，那村子叫王家村。
王家村人不多，也就一百多口人，三四十户人家。
村里家家户户都喂猪，养鸭，养鸡，喂兔子，还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养猪场跟养鸡场。
陈浩经常来，好多村子都去过，教会百姓养殖家畜家禽的办法。
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养出来，会被士兵们征走大半，但至少有了缴纳的赋税，他们可以保住命，免除家里人的兵役跟徭役。
目前的陈浩只能靠粮食跟金钱买通各路关节，保住一方的百姓。
进去村子，很快来到了王大娘家。
王大娘家的老母猪昨天就该生崽子了，可惜半夜遭遇难产，咋着都生不出来。
老婆儿已经安排老伴跑到巡抚衙门，请陈大人来帮忙。
按说，一个老百姓家的猪下崽子，用不着巡抚的大驾，可陈浩乐意管这事儿。
他翻身下马，王大娘跟王大爷大老远就迎了过来。
“哎呀陈大人，您可来了，再不来，俺家的猪就死了。”两个人赶紧下跪。
“大爷大娘快起，我来帮你们看看。”陈浩说着，赶紧搀扶他们，然后跑向了猪圈。
后面几个女人也呼呼啦啦下车，来观看男人帮着母猪接生。
陈浩仔细一瞅，果然，猪圈里的那只母猪躺在草窝里只哼哼，难受得要死。
夜儿个晚上羊水就破了，小猪子还是出不来。
陈浩啥也不顾，立刻卷起袖子跳进猪圈，首先翻开母猪的尾巴瞅了瞅哪儿。
猪的哪儿血糊糊的，已经开口了，可以看到一只小猪的半个脑袋。
不能硬拉，要不然母猪哪儿会裂开伤口，劲儿太大，小猪也会被拉得肢解。
只见陈浩蹲下，首先摸了摸母猪的鬃毛，在它的身上抓啊抓，挠啊挠，还抚丨摸它的耳朵。
他在安慰母猪，告诉它别怕，我来了，你就不再受苦了。
接下来，他的两手开始在猪的肚子上推拿，左边推几下，右边推几下，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只小猪一点点被男人的手劲赶出了产道。
起初是一只嘴巴，然后是耳朵跟脑袋。
等到两条前蹄出来，陈浩抱上小猪轻轻一拉，噗嗤！小猪子就被从产道里拉了出来。
他在小猪的身上用力一拍，小猪子发出吱吱两声惨叫，就知道猪活了。
将小猪丢进草丛里，这东西就扑向母猪的肚子吃奶去了。
起初是一个，然后他利用相同的办法，为母猪接生了第二个，第三个……。
两个小时以后，猪崽子就成群了，这头母猪竟然生了十二个猪崽。
全部生完，母猪就轻松多了，哼哼的声音也减轻了很多。
瞧着母猪肚子下一大群吃奶的猪崽子，王大娘跟王大爷扑通就跪了下去。
“陈大人，您可真是高人，厉害啊……。”
陈浩赶紧用手肘搀扶他们，说：“大爷大娘，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啊。”
为啥用手肘呢？因为手上不干净，到处是猪的粘液。
王大娘跟王大爷赶紧倒水，让陈大人洗手。
陈浩一边洗一边说：“叔，婶子，我给您二老道喜了，有了这群猪崽子，一年有盼头了。”
老两口乐得合不拢嘴，徐幺妹，马秀英，雪姬一起欢呼起来，围着男人又蹦又跳。
这就是陈浩，对于他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于王大娘跟王大爷来说，十二只猪崽子可是一年的收成，完全可以活命。
只有玉环一个人不高兴，女人站在那儿瞅半天，心里一个劲地发酸。
哎……猪都能生崽子，俺却不能怀孕，我还不如一头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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