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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这个回答却是引得男人低低地笑了两声，然后他一脸莫测地回过头看，眸眼深深地看她，“你去过？”
“我……”柴媛媛想说，去是没有去过，就是您老说要去意大利以后，没少在网上查那边的资料，可是在男人戏谑的眼神里，怎么都哑住了，半天后，小脸红着向他说，“我是没有去过啦，不过我家里有订旅游杂志！”
“呵呵！”沈定北短促地又笑了两声以后，开口问她道，“你觉得我跟韩小姐在一起怎么样？”
“很好啊！”柴媛媛说着还朝他猛点头，“韩小姐人长得漂亮，性格脾气也好，您事业有成不说，脾气也是那样好，这样的俩个人就是天生一对啊，简直不能更般配了，私底下的时候，副总他们也都是这么说的！”
“……”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却是令沈定北至下飞机都没有再说过一个字。
他就只是很平静地坐在那里，侧影看起来落寞又孤单，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着疲态！
柴媛媛不晓得是自己说错了话，还是别的什么，就也没敢再吭声，这样静谧的时刻，男人就坐在她的一侧，她眼角的余光里，几乎都是他。
她在飞机落地的那一瞬间里，向上天祈祷道，就让偶遇到此为止吧，就让他跟韩小姐幸福快乐地去意大利生活吧！
看在他这么爱韩小姐的份上，就让韩小姐陪在他身边一辈子吧！
京都人民医院。
蒋倩南到病房的时候傅景洪还没有醒过来，与她一同过来的还有程习之，本来陶乐乐说是要陪她一起过来的，但程习之心疼她最近没怎么休息好，就强令她今晚早一点休息。
护工看到他们进来以后，很自觉地退下去了，程习之随意地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到了床头柜上，又替蒋倩南将椅子拉好，示意她坐下来。
蒋倩南倚着拐杖站着，并没有要坐下去的意思，片刻后，她抬眸看了看程习之，“郑启明现在还在京都吗？”
程习之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着的傅景洪才回复她说，“还在，但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他也不可能再有什么可乘之机了，等景洪伤好了，估计就要收拾他了！”
蒋倩南明了地点点头，“要翻案的话是不是很麻烦？”
“……”程习之默了默，“麻烦是不麻烦，就是牵连会很多，而且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即使翻案，也不见得当年那些幕后的参与者会被判得有多重！”
“那些人我不想管！”蒋倩南单刀直入地说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重点，“我就想知道郑启明的下场会是怎样？”
“这不好说！”程习之实话实说地，“翻案这些事是要收集很多证据的，这件事我没有参与进来太多，平时都是景洪一手操办的，我知道的差不多也是跟你一样多，而且，”
他滞了下才沉沉稳稳地又说，“郑启明的下场会是怎么样，说起来，也都是要看你的意思了，你想让他怎样景洪应该就会帮你让他怎样！”
蒋倩南，……
程习之的这个说法她心里之前也想过，不过是有先前的例子摆在那里，她不敢让自己太过相信自己，然，程习之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吗？
只是，她在傅景洪这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她真的有那么重要，那死去的左灵又是什么呢？
蒋倩南神情怔着望着依旧睡得很沉的男人，一时之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程习之的话。
倒是程习之无声无息地看了她片刻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踱着步子在病床边走了几遍以后，他忽然颇沉重又正经地开嗓道，“我能知道你执意地想要这个时候来照顾景洪的原因吗？”
“……”虽然程习之的眼神并没有犀利而敏锐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可蒋倩南就是觉得他是在盯着她看的，那个看不是在用眼睛，而是在用心！
她撇撇嘴，心里嘀咕道兄弟俩还真是一样的喜欢玩阴的。
不过她神色照旧是没有太大变化地，“他帮我翻案，我来照顾他一下也没什么吧！”
末了又有些吊儿郎荡地加了一句，“况且我也没有做什么啊，反正在你家里坐着也是坐着，来到这里还是一样地坐着啊！”
程习之，……
还真是完全地没心没肺啊！女人狠起来，也不亚于一个男人什么啊！不过，也谁叫傅景洪完全都是活该呢？
他没有再问什么，因为心里明白，蒋倩南是不可能给他一个真正的答案的。
他看了一眼傅景洪见他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就对蒋倩南说，“既然你要在这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需要就打陈康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蒋倩南总觉得最后一句是程习这特意向她说的，至于他想表明的是什么意思，她也一秒就懂了。
本来不想搭理他什么的，但想想他刚才问她的那个问题，就是觉得心里有些不爽，趁男人快要离开病房之际，她意味深长地对着他挺直的背影说了句，“有些话我还是比较想和陶子聊，等下我给她打电话呀！”
程习之，……
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小心眼的女人！！！！
瞬间地，有一万只草泥马在老男人的内心咆哮起来，但他也不过是蜻蜓点水地回了蒋倩南一句：“随你！”
病房的门被甩得有些响，明显关门的人心里有火气。
想着刚才老男人一下僵硬住的身体，蒋倩南忍不住地垂头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能让程习之这么吃瘪，也是本事蛮大的。
可是只要一想到刚才程习之问的问题，她唇角弯起的弧度刹那间地就凝结住了，其实能有什么原因呢？
不过是心里明白要翻案的话他一定会劳心劳力还费财，再有就是苏婉平了！
除了这两个原因，还能有什么原因呢？
可为什么那么精明的程习之还是要问出来呢？他是在向自己影射什么吗？
就说她自私好了，就说她小心眼没良心好了，可她难道就不该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么吗？
何况现在傅景洪也是愿意做的，他们俩个现在不正是人们常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好吧，她承认，这些对傅景洪有些不公平，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除了傅景洪，还有谁在这件事上能帮到她？换一个说法就是，除了傅景洪，别的人身份什么也都不合适啊！
蒋倩南坐在椅子里，忽然地就是一阵心累，若不是苏婉平出了这样的事，她一定还会是觉得这一切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偏偏地苏婉平去世了，直接间接地都与她有关，这让她怎么可能再那么心安理得的？
这就是她执意地在要这个时候守在傅景洪身边的原因！
不想自己心里的负疚感太重，也不想将来离开他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思绪到这里，她的视线无意识地就朝他的头发上看了看，如她所想那般，白发又多出了一些，甚至已经都要完全将那些黑的都吞噬了。
就像苏婉平说的，她从前也是不太相信一夜白发这种事的，可现在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她不信也信了。
病房里安静的无聊，蒋倩南坐了会就又有了点困意，眼皮才刚一开始打架的时候，她为了怕昨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就赶紧把自己的手机给拿出来，程小公主那天加了她的微信，说是这几天无聊的时候可以找她聊聊天，她找到程俏俏的昵称，文字信息输到一半的时候，病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呢喃。
“你醒了？”蒋倩南赶紧把手机收起来，然后又从床头柜那里取下她刚刚坐下来的时候倒的温水。
她做这些事的功夫，傅景洪已经清醒了过来，看到坐在床头的人又是她，明显地感到很意外，同时剑眉又狠狠地拧了起来，他刚要开口，蒋倩南就把水杯递到他面前，“你睡了一天，先喝点水吧！”
男人点点头，接过水杯以后，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蒋倩南腿不方便不能扶他，但下意识地就倾着身子探着帮他把他身下的枕头给拿起来垫在他的背后。
“你不要动……”傅景洪看她探着身子顿时吓得半死，他生怕将她摔着了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想要扶着她点，蒋倩南不防他这个动作，加上他的力度有些大，她身体一下有些不平衡，不知怎的就歪歪地倒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上。
“……”
房间里的空气一时都凝固住了似的，静得只能听到彼此凌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地，都跳跃得那么快又那么没有章法规律。
鬼使神差地他就紧紧地将她拥入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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