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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买了一大堆装饰，等着三个孩子来过圣诞节。
林京高中猛地加大作业量，三人就像是霜打的蔫茄子，毫无斗志。
挨个走进书店，叹气。然后摊开作业本。
贺开心没敢提出过圣诞节的要求，话塞回肚子里。
也没敢告诉他们，柜子里有一大堆才买的装饰品。
好在元旦她们是休息的。
“跨年去哪跨?”贺开心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个话题。
“就在书店吧。”
尚熙因为冬天气温感冒了，鼻音重重的。
面前放着一包抽纸，才一顿饭功夫就用下去一半。
“好！”刘岩平所为尚熙的狂热粉丝第一个举手同意。
从嘴里喷出一粒米饭。
陆天一抽了张纸递给刘岩平。
刘岩平盯着他递过去的白纸，接过去。“陆天一，你不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吗？”
“有吗？”他答着，“这个好吃。”夹起一筷子鱼肉。
刘岩平撂下筷子。
开始一本正经地分析着陆天一在学校里的各个表现。
他发现陆天一变了的那天，天气晴转多云。
后排几个凑在一起聊新出的枪战游戏，刘岩平意外地发现陆天一也在人群里面听着。
“以前，他宁愿自己打几个通宵，都不愿意和同学聊战术。”
这是刘岩平第一次发现陆天一好像有些奇怪。
第二次就在那天晚上。
他和甘薛飞留下来值日。甘薛飞排桌子，他扫地。
陆天一却意外出现在讲台，拿着黑板擦，帮他们把黑板擦干净。
接着耐心地站在后门等他们一起放学。
刘岩平神色夸张，“以前啊，他都是直接走。”
“还有，就是刚刚。”刘岩平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按理说，我喷出米饭，他应该最嫌弃了。”皱着眉，撇着嘴，模仿陆天一以前的表情。
又甩了甩手里的纸。
“可是他刚刚给我递纸诶！”
尚熙听着，也点头。陆天一确实变了，自从那天和贺开心回家吃完那顿饭之后。
人，温和了不少。
偶尔也会给自己讲几道题的思路。
“瞎讲。”陆天一听完刘岩平的分析，嘴角弧度一弯，眼含笑意。
“啧啧啧，你看看。”刘岩平抱紧胳膊，瞬感冷意。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啊。”贺开心不以为然地吃着饭，打着圆场。
她心里的陆天一一直都是这样的。
从她刚穿来，经历过几天相处以后，她就知道了。
这就是她的陆天一。
31号晚上，他们正常放晚自习。
贺开心把囤了几天的装饰品从柜子里拿出来。
刘岩平翻出一张白色的夸张的圣诞老人头，歪着嘴，“你确定这是元旦装饰品?”
贺开心忙着把彩带挂在书架上，“圣诞老人不能过元旦吗？”
脚垫着，小腿肌肉崩得有些抽筋。
“陆天一～”
“这里。”从书架空隙一望，他在那边挂彩带灯，“怎么了？”
“没事了，你忙你的吧。”贺开心用嘴撕下一片胶带，往彩带上粘。
刘岩平凑过来，“你不去帮尚熙，来我这干嘛？”
“陆天一这样，我还挺不习惯。”讪讪一笑，帮贺开心扯着胶带。
“受虐狂?”粘的差不多了，贺开心退后看了一眼位置。
“没有，就是以前我说十句他才应一句。现在事事有回应。”
贺开心笑了笑，没说话。
有些话，可能还得陆天一自己跟他说。
装饰得差不多，已经夜里十一点了。
刘岩平和陆天一分别给家里发了短信，说今晚在书店跨年。
尚熙握着手机，也不知道往哪发，“开心姐，我今天在书店跨年。”
在手机按键上打下了几个字，传了出去。
贺开心还在外面买宵夜，手机短信提醒响起。
打开看了一眼，把塑料袋挂在手腕上，回了尚熙的信息。
“好。”
夜晚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附近的店铺全部关了门。
只有街道两旁的路灯照着亮。
走着，发现书店透着光，在门口打下一圈光影。
很温暖。
贺开心捧着热乎乎的宵夜进了书店门口。
三个人在后面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没见着人影。
就听见三个人乐呵呵的笑声。
“开心姐回来啦。”尚熙坐在最边上，第一个探着头看向门口。
笑得脸上泛红，露出小小的梨窝。
“在干嘛?”贺开心快步走进去。桌子上摆着几张照片。
合唱团那次的照片，被他们几个翻出来了。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往外面拿。油滴不小心甩到了其中一张照片。
那是陆天一和自己站在窗前的合照，油滴正好滴在自己脸上。
贺开心紧忙拿起纸巾擦，擦着擦着笑起来。
照片上的自己五官模糊不清，就像自己在2021年看到的那张照片。
看样子是擦不干净，贺开心重新摆回到桌面。
有尚熙拍的自己，有他们四个人的合照。
陆天一那次被自己威胁过以后倒是笑了。
浅浅的，倒也不像硬挤出来那样难看。
“11：59了。”贺开心嚷了一句。
“都站起来！”她把其他三个人拉起来，凑在一起。
不停的回头看钟。
三个人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傻站在她面前。
十二点一到，贺开心一把抱住面前的三个人。
手臂太短，只搂到了陆天一和尚熙的腰。
“新年快乐。”她说。
因为被抱住，不好撤开，陆天一把手臂搭到她的肩上，另一个手臂搂住旁边的刘岩平。
刘岩平脸通红，想要搭在尚熙腰上的手不敢往上放，只能象征性拍了拍。
贺开心把手放开，“告别2011！在2012重新做人。”
举起桌子上的饮料，玻璃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她让刘岩平和陆天一把楼上的三床被都抱下来，在地上铺上垫子。
四个人躺在垫子上。
她和尚熙睡在一张垫子上，盖同一张被子。
陆天一跟刘岩平说了谢谢，把刘岩平吓得不知所以然。
急得想要跪在地上磕头赎罪。
贺开心知道陆天一为什么要说谢谢，他倚在柜子旁边，怀里抱着被。
眉眼顺着，不再像之前那样疏离。
他谢谢的是刘岩平即使自己不愿意回应别人，他也能一如既往和自己做朋友。
这是陆天一以为的。
可是贺开心很想摸着他的眉骨告诉他，不是这样的，刘岩平不是傻子。
谁对他好，他分辨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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