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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阳光挤进树荫,光斑照耀在庄园外的女人身上。她和曼伽很相像,都拥有一头黑珍珠般的长发。只是她的面色蜡黄,脸颊凹陷,这使她看起来病态十足。
女人手持着一杯香槟,高高扬起下颚傲视着庭院里忙碌的仆人,她的丝绸睡袍垂地,正绕着大树来回踱步。甚至远远的就能听到她的咒骂声,像极了破音的大提琴。
花园里的女人就是曼伽的母亲——艾莉森夫人。
“下午好,艾莉森夫人。”
阿尔托莉雅像是一个涵养极佳的贵族小姐,轻柔的问候声,让花园中的女人回过头。
艾莉森夫人的双眼反复扫视着阿尔托莉雅,就像审度一幅画。最终她以傲慢地姿态点了点头,“欢迎你的到来,阿尔托莉雅,祝你们度过愉快的下午茶时光。”
远处的曼伽看见了阿尔托莉雅,她笑着向阿尔托莉雅招了招手。
“来!这边!”
阿尔托莉雅穿梭于绿荫如织的繁花小径,她提起纯白若雪的裙裾,坐在一把绒质圆椅上。
她拿出了携带而来的小礼盒,递给了曼伽,“blondel巧克力,我想你会爱吃的。”
曼伽解开捆绑在金色包装上的丝带,她展开了锡箔纸,在内是一整板红宝石巧克力。
她掰成了数小块,取出其中一块含在嘴里。
“真不错!”
曼伽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肩,她低声道:“没骗你吧,我的母亲脾气很不好,我在家几乎都要压抑疯了,她不准我出去。”
阿尔托莉雅对于曼伽的说法不置可否。
这时曼伽摇了摇圆桌上的青铜色铃铛,继而对阿尔托莉雅说道:“狂躁、害怕落魄、内心的挣扎接踵而至。失去预言能力后所造成的痛苦早已渗透进我母亲的骨髓里,我想她也知道瞒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小身影吸引了阿尔托莉雅,是家养小精灵。它绕过花园的拱柱向她们走来。
曼伽顺着阿尔托莉雅的目光看过去,她在一旁介绍:“这是莎多。”
莎多将一只白色鸟笼形状的下午茶点放在桌上。
“黑松露南瓜泥,太妃淡奶油拿破仑,这两样是莎多的拿手绝活。”
“莎多,你怎么眼睛红红的?”阿尔托莉雅握着莎多的双手,这让莎多受宠若惊。
“没……没什么……”
“嬗变的母亲,总喜欢责骂仆人,以此来缓解她的痛苦。”曼伽摸了摸沙多的脑袋,“莎多,真可怜。”
“莎多很幸福,主人绝对没有责怪沙多。”沙多可怜兮兮地望着两个女孩,像是被人欺负后又不敢发声。它向两个女孩深深鞠躬,旋即打了个响指消失在花园。
“曼伽,在想什么?”阿尔托莉雅的玉手在曼伽面前晃了晃。
曼伽涣散的蓝眸一怔,抱歉地笑了笑:“阿尔托莉雅,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我的意思是你对魔法很有天赋,有没有可能你的父母也是巫师?”
“我一点也不知道。”清贵的少女小脸上涌现出一抹忧伤。
“抱歉,阿尔托莉雅。”
桌上施了魔法的茶壶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壶盖掀开,浮了浮壶内的约克郡红茶,旋即注入阿尔托莉雅的杯内。
见阿尔托莉雅神色稍霁,并没有感伤,曼伽松了口气,“今年斯莱特林你和德拉科并列第一,你可真优秀。”
“你这跳脱的思维,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女孩轻描淡写地驳了曼伽一句。
在曼伽看来,阿尔托莉雅和德拉科,他们从来没有交集。但,阿尔托莉雅由心的排斥德拉科让她感到匪夷。
“你对他好像有很大的敌意?”
女孩联想到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她娇弱的心思像是被窥见了,粉嫩的小脸气恼道:“若再提他,以后再也不帮你温习魔药学了。”
曼伽撅起嘴,摇了摇阿尔托莉雅的手,“最爱你了,当我没说,我还指望你让我魔药课及格呢。”
……
夜色渐浓,绚烂的烛海下,女孩独自走在对角巷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上。
正在擦拭餐桌的罗斯兰抬起头向敞开的门外看去。
仅仅是这一眼,犹如海市蜃楼般华丽莫测,清辉笼罩在女孩周身。
阿尔托莉雅穿过静谧的巷子徒步而来,绸缎金发衬的女孩皮肤银白,琥珀色瞳子在灯光下散发出淡淡金光,就和高贵美丽的女王小时候如出一辙。
罗斯兰激动地解开了围裙,迎了上去。她上前拥抱着阿尔托莉雅,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女孩,她生而就应该像墨黑苍穹上最粲然的、独一无二的月亮。
“伊莱,快看看是谁来了!”她回过头叫着伊莱。
庞大的伊莱转过身,他放下绒布与金色刀叉,绕过石壁调酒台,面带着笑意向她们走来。
“阿尔托莉雅好久不见了,在霍格沃兹过得好吗?”
“一切都还不错。”
罗斯兰带着阿尔托莉雅来到一面石墙堆砌的隔间。
“来吧,请这里坐,美丽的姑娘。”
伊莱递给了阿尔托莉雅一支双球冰激凌,他一副宠溺的神情,“西西里开心果和海盐焦糖味。”
“大氅可还喜欢?它可以根据你的身高来调节尺寸,我想这件大氅能与你朝夕相伴。”
“谢谢你,罗斯兰,喜欢极了。”
在阿尔托莉雅和罗斯兰说话的间隙中,伊莱走了过来。
他双手稳健地捧着一只雕梁繁杂的储物魔盒。
“送给你的,迟到的礼物。”
这只镂雕精致的魔法储物盒,仿佛拥有某种魔力吸引着阿尔托莉雅。
女孩嘴角扬起可爱迷人的笑容,大大的琥珀色眼睛似水波潋滟,“谢谢,我很喜欢。”
……
当二楼洋房小灯亮起后,矗立在洋房片区的黑影销匿于黑暗中。
阿尔托莉雅从浴室走出,她裹着ferragamo灰蓝色的浴袍。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像是大颗大颗宝石从女孩金发上滚落而下。
她点燃了窗前的‘treehouse’,是黑色蜡体的香薰蜡烛。
渐渐的蜡烛的香味扩散——小屋宛若沉溺在冬日的森林。
她纤细的双手捧着玉滑的魔法储物盒,这精致的物件引起了女孩的遐思。
她掀开盒盖,由内散发出强烈的银芒,是经过打磨的钻石在魔盒内壁发光,像极了亮眼的白昼。
没有一条纹褶的蔷薇底托上刻着隐匿字迹,像是施以魔法不易察觉的字迹。
女孩细细看着盒内秀丽的银色字体,她雪白的细指抚摸上去。
对于女孩的触碰,字迹产生了感应,像是夜莺在女孩心扉低鸣。
“vatanika——”
阿尔托莉雅葱白的细指僵住了,在女孩耳畔边正缠绕着沙哑的低鸣声。
底托的手迹像月华流动,逐渐扩大的字体,与女孩琥珀色的瞳子相融。
“vatanika?”女孩低声呢喃着底托显现的姓氏。
阿尔托莉雅的心怦怦然地跳动着——似乎与缠绕在耳际的声响产生了共鸣,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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