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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天骄姐。”
下午五点，准时下班的白霜又在沈应的照顾下坐上了副驾驶，白霜某个时刻觉得沈应像是在照顾小孩子一般。
沈应给白霜扣好安全带，顺便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白霜琢磨了会：“有个小伙子走路时不小心把保温杯掉了，结果着急离开不小心踩上去了，摔了个底朝天。”
沈应笑，“你怎么知道。”
“猜的。”
毕竟，在那个小伙子摔下来后，周围就有人笑着问他是不是给白霜行礼。
不过事情的真相是那位小伙子无意看见给他戴了绿帽的女友进了公司，让他觉得尴尬，想快速逃离现场，却手笨脚拙地摔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觉得尴尬。
分明是那位女生应该尴尬。
所以白霜觉得好笑。
但显然，沈应肯定不能get到白霜奇怪的笑点，所以白霜就掐头去尾的说了一通。
沈应开着车，又开始给白霜说起自己的学习进度：“我的offer已经收到了，学费也交了，过几天去办签证，你陪我？”
“不要。”
“为啥不要？我不是你男朋友？”
“不想陪。”白霜又补充了一句，“我懒。”
沈应气得捏了捏白霜的脸，“这么懒？那我绑也得给你绑去。”
白霜：“……”
都决定绑了，又何必问她。
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了‘云意’上，“项目推进还算顺利吧？”
“还行。你可以让你的父亲继续追加投资，日后都会翻一个番的回馈回来。”白霜吹着风，闻到了车窗外的花香。
不是回家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白霜把车窗又降低了一点。
沈应也降下了车窗，左手肘靠在车窗上，虚抵着太阳穴，露出来的一截手臂线条凌厉有劲。
阳光下，少年的五官更为深邃立体，修长的指尖敲了几下方向盘，沈应把目光投向远处的红色交通信号灯。
声音除去平日的调侃，带着几分正经：“还记得我说要给你一个惊喜吗？”
白霜眨眨眼，好像记得。
但是沈应平日里给的惊喜也很多了，所以白霜完全没把这当一回事。
红灯转绿灯，沈应收了靠在窗边的手，并不在意白霜的反应：“嗯，是时候兑现给你了。”
白霜脸转向窗外，唇畔的笑意却藏不住。
沈应也瞧见了白霜的笑，春日的光暖融融的撒进车内，沈应给她把挡板拉下来，“晒不晒？距离目的地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你先吃一盒草莓垫垫肚子，挺甜的。”
白霜摸到草莓盒子，扣开上面的扣子，用叉子往嘴里塞，一颗草莓通常要咬三下才能吃完。
白霜吃到一半有些坐立难安，实在是旁边某人的视线过于灼热：“……你好好开车，别总看我。”
沈应笑，声音也跟着暖洋洋的，“你怎么知道我看你？”
白霜别过脸，“好好开车。”
“我想吃草莓。”沈应看了眼白霜耳尖上点缀的一点红，几乎和玻璃碗里的草莓同色。
“放心，这条路上几乎没有车。”沈应说。
白霜叉草莓的手一顿，给沈应笑得止不住，胸腔都在颤抖，好半天他才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把你给卖了？”
白霜：“……”
车内正播放着陈奕迅的歌。
“1995年，我们在机场的车站，你借我，而我不想归还，那个背包，载满纪念品和患难，还有摩擦留下的图案……”
白霜将草莓往沈应唇边递过去，“再笑就不给你吃了。”
沈应咬下，声音也变得含糊不清，他换了话题，“真不和我一起去国外？”
“至少要等‘云意’项目结束，再者，我的托福还没考，不急。”白霜说。
沈应却没再说了。
是不想去，还是有东西留住她。
歌声已经唱到了结尾，男声缓缓诉说着无数难以诉说的情愫：“你的背包，让我走得好缓慢，终有一天陪着我腐烂……”
沈应按下暂停键，音乐声戛然而止。
“到了，下车吧。”
说着，他绕到白霜那侧给她开门，让白霜下车。
白霜被沈应拉着往前走，路是土路，但平坦好走，并不崎岖，夕阳照在人身上还有些燥热。
直到进入稍微阴凉些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她的话语堵在喉头。
白霜闻到了浓郁的蔷薇花香气，她往前走，直到手触上了微润鲜妍的花瓣，密密麻麻一整墙。
如果白霜能看见，那便是在残壁断垣上开满的粉色蔷薇，挤在一起，迎风摇晃，珊珊可爱。
花瓣颜色带着渐变的粉，在春日的风中抖动着漂亮的裙摆，白霜穿着一身白色的纱裙，春风肆意勾起她的裙摆，好似在与她热舞一般。
白霜回头，顺带将被刮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去寻沈应的方向，直到一只大手牵过她的手。
沈应的声音慵懒又正经，像是被春光融化的黄油：“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觉得你是个小瞎子，你看不见，但你摸得到，你也能闻到，你用你自己的方式去感受着这个世界，所以在无意中遇见这片蔷薇丛时我就想带你来看看，喜欢吗？”
白霜沿着沈应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垂着脑袋，把自己的头埋在对方胸膛前，指尖拽着他的衣角，声音闷闷的。
“喜欢。”她说。
心跳，似乎跟着对方胸膛的起伏开始同频率。
沈应垂首看着白霜的后脑勺笑，又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得温柔。
身后，蒋闻普和汪萌各自蹲守在灌木丛后，举着相机拍照，又凑到一起分享。
“我拍的这个好看。”
“切，我这个才好看，两人都在笑。”
“屁，我这个好看，白霜大小姐的裙摆刚好被风吹起，而她正好在整理耳边的碎发，看这光影，看这构图，看这漂亮的侧脸和长长的睫毛。”
“切切切！”汪萌不服。
“切切切切！”蒋闻普也不服。
“切切切切切！”
两人的声音像是蟋蟀吸引了前面两人的注意力。
沈应：“……”
就是让两人拍个照而已，怎么还一直在那里叽叽喳喳的，没看清这边两人氛围正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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