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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大部分人都看过，趁着机会聚堆儿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还有人拿了扑克牌打扑克，更有甚者，拿出手机围在一起开黑。
赵秋棠本来想去找姜岁九，想了想，忍住了。
姜岁九没看过这个电影，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
梁答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的侧脸，借着黑暗的环境，他的眼神毫不遮掩。
姜岁九不想搭理他，偏过头瞪了他一眼，很快神色恢复正常，自然的移开目光。
梁答却觉得好玩儿，一会儿拿起她的笔转起来，一会儿踢踢她的板凳，一会儿戳戳她的胳膊。
姜岁九看着他愈发明目张胆的动作，阖了阖眼，看没人注意他们，一脚踹在了梁答的小腿上，用了十成十的力。
她看着梁答明显不太自然的表情，一脸纯真的朝他眨了眨眼，捧起奶茶满足的喝了起来。
梁答舔了舔后槽牙，看她狡黠的模样，唇边溢出一丝轻笑。
他轻轻俯下身，眯起眼像笑得像只狐狸，附在她耳边，声线低而沉:“小九，我也想喝奶茶——”
他笑得狡诈。
眼前的人秀眉纤长，浓淡适宜，一缕头发调皮的垂在耳侧，屏幕映出昏暗的光打在她脸上，平添了一丝动人。此刻目光呆呆，让梁答怎么看怎么可爱。
姜岁九只觉得耳边被热热的气息笼罩了，她全身僵硬，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片刻后，她看着梁答冷峻而迷人的脸，怎么看怎么欠揍，咬牙切齿道:“喝你的奶茶，离我远点。”
“我的没了。”梁答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
姜岁九盯着他桌子上的半杯奶茶，抬手，拿了过去。
梁答笑得像只傻狗，目光灼灼。
开个玩笑还有这种福利？
她好上道啊？是要喂我吗？
这么主动吗？
我该怎么做？
然后……
他看着少女盖好奶茶的盖子，用塑料袋装好，抬手，扔进了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
转过身，言笑晏晏的看着他:“没了就没了吧。”
说完，还挑衅的在他面前喝了一大口奶茶。
梁答:“……”
姜岁九搬着凳子跑去前面去找赵秋棠。
留下梁答一个人看着垃圾桶里的残骸，自我怀疑。
究竟哪出了问题?
她不是喜欢我吗？
女生都这样吗？
段俗瞅着动静，捂了捂脸，他搬着凳子挪了过来，朝梁答竖了个大拇指:“答哥，你成功把油腻发挥到了极致。”
梁答:“……”
他一脚踢开了段俗:“操，小爷哪油腻了？”
段苏委屈巴巴:“答哥，我是提醒一下你啊，你要这样下去，前途任重而道远，希望渺茫。”
“就你懂？”
“我不太懂吧，但是你刚刚就差点把骚字挂脸上了。”
“……操。”
“话说，答哥，你真在追小姜同学？”
“我追她？”梁答摸了摸下巴，“呵呵，是，我追她。”
“我估计她还没看出来。”
梁答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头:“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你确定她没看出来？”
“我确定啊，她那毫无波澜的模样，肯定不知道你在追她。”
梁答:“……”你是怎么看出她毫无波澜的。
“怎么了，答哥，需不需要兄弟帮忙。”段俗笑呵呵凑上前道。
“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
晚上，梁答拿出那封信，比对了平时姜岁九的字迹。
哦。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同。
!!!
梁答面无表情的看着信，久久不动。
日了狗了。
哪个王八羔子的信。
他可算知道姜岁九为什么那个态度，所以，人家只是替别人送个信？
梁答觉得自己可能继承了爱因斯坦的大脑才会有那么大的脑洞。
他想着自己晚自习的样子，脸“刷”得一下子红到了耳根，面颊开始发烫，鼻尖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双唇紧抿，脑子里一片空白，有点不知所措，恨不得马上从这个可爱的世界离开。
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完了，丢死人了。
梁答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的坐了起来，搓了搓脸，低着头，一语不发。片刻后，穿上外套冲出了家门。
之前的一切都是以为姜岁九喜欢自己才做出的事情，才让自己心生在一起的念头，现在真相大白了，自己真的喜欢她吗？
不是一时的好感？
一时的冲动？
一时被误会引导才自己臆想出来的喜欢吗？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细腻的雪包裹着萧条光秃的树枝，仿佛润了色的玉树。
梁答奔跑在雪夜里，留下一串串脚印。前额垂着几绺汗湿的黑发，眼眸像夜空一样深邃，漆黑的瞳孔目视前方，挂着孤傲，却无端从中透出一丝烦闷。
像风沙，似子弹，如暴雨，烦闷乱七八糟的朝他袭击而去，他心里像一团扯乱的线，只能通过跑步来发泄。
不知跑了多久，风沙没有了，子弹消失了，暴雨停了，梁答的心里才清明起来。
他弯下腰，双手扶膝，重重喘着气，抬头看着前方昏暗的路灯。
似是水中望月，风吹过带起一阵波澜，阻碍了视线，待风平浪静，他能感受到，心依旧为那轮明月跳动。
他就是喜欢她。
无条件无理由的喜欢。
她的所有模样，他都喜欢。
如果她不喜欢自己，那么……
梁答想，那就让段俗单身十年换她喜欢自己吧。
他满意的笑了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姜岁九家楼下。
那扇窗还亮着，他能想象到少女正坐在桌子前认真的刷题，握笔特别用力，偶尔喜欢转笔，但是不熟练，总是掉在桌子上。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遇到不会的题目会先趴在桌子上叹口气，再起来思考，好像这样就会让题变得简单一点。
梁答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对她这么了解了。
他站了一会儿，踏雪离开。
姜岁九放下笔，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无意识的走到窗边。
隔着玻璃上的雾气，那个身影也变得模糊起来，她无意识的点在玻璃上，冰凉的湿气顺着指尖浸润着血液。
他是什么意思？
不是喜欢沈嘉吗？
他会喜欢我吗？
少女的心事藏在重重伪装之下，只能在黑夜里悄悄滋长，明知道不对，明知道不可能，却无法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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