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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呼出口气，快速回了班里。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是幻觉吗？一定是，一定是……
姜岁九自我安慰着，不一定是看她的，是压力太大了吧，让她变得敏感了。她放松似的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笔，揭下一张便利贴，上面的土味情话让姜岁九有点想笑，驱散了些心头的雾霾。
笑着笑着，她有一瞬间的呆愣。
姜岁九突然发现自己对梁答太过依赖了，不过几天没见，怎么就好像把他当成了精神支柱一样。
这样对吗？她反复询问着自己，情侣之间，好像没什么问题。
归结到底，还是梁答对她太过纵容，像溺爱一个小孩子一样。姜岁九看着便利贴，心想，等他回来，还是要和他讲一讲，不能这么惯着她。
她微低眼睑，唇角弧度扩大。
“姜岁九，姜岁九——”
她回过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怎么了？”
前桌为她刚刚的愣神有些着急，她偷偷拿出手机来，“这个……你是看见了吗？”
姜岁九以为她要给自己看什么八卦，接过手机，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姜岁九……姜岁九……”她冲姜岁九挥了挥手。
“啊……怎，怎么了？”姜岁九下意识握紧了手机，蓦地松开，手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她控制着把手机递给前桌，“你的手机……”
那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你……还好吧！”
那人虽是这样说着，脸色的表情却出卖了她，亲生父亲是杀人犯这样的帖子被传出去，任谁都不会还好。她不禁有些懊恼，帖子传得这么凶，她还以为姜岁九已经知道了。
姜岁九勉强扯了扯嘴角，“没事啊，我没事……”
那人还在看着她。
姜岁九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眼神，满不在乎道，“我真没事，帖子而已，没事没事。”
那人抿了抿唇，扭了过去。
姜岁九营造起来的镇定霎时间土崩瓦解，她伏在桌子上，双眼紧闭，将自己放置于黑暗中，自欺欺人般告诉自己，这样就没有人能看见她了。
为什么要捉弄她呢？
她转来这里快一年了，害怕的事在战战兢兢时没有发生，她以为自己安全了。
然而在她卸下盔甲的时候，她被连天的炮火攻击得体无完肤。
和上一次不一样的是，那次，她以为她的父亲真的杀人逃逸了，她羞愧不安，她自我怀疑，她满是心酸。这一次，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父亲是好人，是警察，可共同点是，她依旧无可辩解，因为她不能说，父亲可能在某个地方查案，她一旦说出来，将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姜岁九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她飞一般跑出了校园，仿佛里面有洪水猛兽一样。
学校不远处的巷子口突然跑出来几个人，围住了她。
“你就是姜岁九啊!”为首的女生嚼着口香糖，脸色涂涂抹抹，画着艳丽的妆容，脸上尽是蔑视。
“就是她，果然没说错，长得一副白莲样，就是这样勾搭的梁答吧！”一旁的黄发女生倚着墙，不屑道。
“靠，杀人犯的女儿，品德果然也不怎么样，基因遗传吧！”
几个女生哄笑了起来，言语间充斥着脏话，不堪入耳。
姜岁九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以前的学校也有人堵过她，骂她是杀人犯的女儿，不同的是，这次她更镇定一点。
半天下来，她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虽然她有些阴影，但父亲不是杀人犯，她没必要慌乱，不是她做贼，自然不用心虚。
几个人一看就是不良少女，看样子却没什么厉害的，纸老虎而已，姜岁九盘算着，脸色逐渐淡定。
她把书包扔在脚边，“想干什么？我急着回家。”
几个人一下子被她无所谓的态度点着了，“靠，梁答不在，没人护着你，还那么嚣张，不知道什么叫夹起尾巴做人啊！”
说话的女生没有姜岁九高，姜岁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那女生自觉气势不足，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大声吼道，“给你脸了，等会别哭着求饶!”
“行了，”为首的女生笑了笑，显得更妖，“让我们拍个视频，说你错了，说你是杀人犯的女儿，跪下道歉，就让你走，怎么样？”
其余几人笑得更大声了。
“就是啊，你父亲不就是杀了人又逃逸了吗？”
“真是社会败类……”
“恶心……”
恶言恶语一句一句地中伤她，姜岁九纵使再镇定，握紧的拳头还是出卖了她，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骂的最凶的一个女生。
“你……啊——”那女生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全没了刚刚张狂凶狠，耀武扬威的模样。
姜岁九毫无预兆地出手，她向里逼近，猛地一抬脚踹在刚刚为首的女生腿上，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一旁的人看情况不对，纷纷涌了上来。
姜岁九侧过身避开一个人，快速抓住另一个女生的衣领，狠狠地摁到了地上。她往后退过去，抓住身后想要偷袭她的手，身体微倾，一个过肩，把人摔了出去。
不一会儿，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人在痛呼，姜岁九拎起书包，出了巷口，打车回了家。
姜岁九控制着，不给陈清惹事，她下手不重，不会有人受伤，算是个教训。
巷子里的人好半天才爬起来，为首的女生脸上布满阴毒和怨恨。
半晌，她笑了出来，看向角落里一个女生。
那人全程低着头，存在感太低，天太黑，姜岁九并没有注意到她。
“办妥了吗？”
“妥……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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