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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鱼有肉还有汤，看着倒是丰富。
只是，做菜讲究色香味俱全，但不知为什么，这些菜，一个个看着发黄，有的发黑。
比如那鱼，里面放的蒜叶已经焉得夹都夹不起来了。还有那肉，为什么会有一股焦味。还有汤，那是汤么，全是油沫子，看着就腻。
“阎默，你是把整桶油都倒进汤里了么？”小灵用勺子舀了一勺，然后又放下，满脸的嫌弃。
“手抖了下。”阎默淡淡解释，表示确实倒多了。
小灵好想说，你拿枪的手，百米外的距离都能准得不能再准，这倒油，倒是手发抖了。
她不明白，就这样的手艺，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会做饭，他怎么好意思！
“我做给你吃，你还挑三拣四？”阎默看她那表情，顿时不高兴。
“我不挑，我是看着这油腻腻的反胃。”小灵拍拍微微隆起的肚皮，表示，她反胃也是身不由己啊！
阎默一张冰冷的脸瞬间有龟裂的现象，好吧，她有孕，他不跟他计较！
“那你就别喝这汤，吃鱼吧！”
“可我不能只吃鱼吧？”
“这不是还有肉？”
“我说的是没有素菜！”
阎默用筷子刁起肉里的芹菜叶：“这不是素的？”
“焉了！”
阎默腮帮内的牙根咬了又咬，才忍住没有发脾气：“焉了也能吃。”
他们在部队，要是有任务时，别说焉菜了，连口水都没得喝。
“但我看了没食欲，没食欲怎么吃得下！”
阎默筷子啪地一声放在桌上，然后看着小灵，还没等他说话，小灵就撇撇嘴道：“你凶我？”
阎默：“……”
我凶她了吗？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好吗？
“你是什么都没说，但你打算要说了。而且你扔筷子扔得那么响，吓到我了，万一我动了胎气，怎么办？”小灵眨巴着黑亮的大眼睛，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阎默抓了抓头，顿时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小灵看他要爆走的样子，明亮的眸子里闪着狡黠之光。
让他嫌弃她做的面难吃，让他先前动不动就对她喊打喊杀，她要不找机会小小报复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那你说，你想吃什么？”阎默踢翻了两条凳子才堪堪压下窜到喉咙口的怒气，尽量好声好气地道。
“我想吃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阎默咬牙切齿：“当然。”
“还是不要了，你凶巴巴的，我不敢叫你做。”
“我没凶啊！”阎默尽量柔和一下面部线条，让自己看起来亲善些。
小灵伸出两手将他的嘴慢慢往两边掰开：“要这样，这样才对。你看看你，笑起来还是挺慈祥的。以后要多笑知道吗？不然我就向你上级打报告，说你虐待孕妇！”
虐待孕妇？
还慈祥？
特么的他才三十岁，就慈祥了？那到四十，是不是该用和蔼可亲？
阎默啪地把她的手拍开：“你想吃什么素菜？”
“我看到地里有包菜，早上拔了一棵，你做手撕包菜给我吃吧！”小灵说完又眨巴了下眼睛，“你会做吧？”
“会。”这个时候能说不会么？
阎默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妥协要让步。
她实在不想吃没胃口，就饿着嘛，饿坏也好饿晕也罢，干他什么事？
他为什么要牵就她？
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好商量了？
阎默转身走向灶台，掰菜，洗菜，上锅，倒油。他告诉自己，他是看在祖国未来的花朵才忍让的。
“吃吧！”
手撕包菜上桌的时候，阎默的脸比灶台里的柴火还要黑。
小灵当作没看到似的，拿起筷子尝了口：“这味道不错，咦，不对啊，你做其他的菜不咋滴，这手撕包菜倒是有模有样的，完全赶得上大厨的级别！”
“我学过这道菜。”在家时，他就最爱这道素菜，是以特别研究过。
“怪不得。”小灵点头，“其实你做菜挺有天赋的，你看，只要用心，就可以做得很好。”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夸了两句，阎默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那是当然。”
“哟哟哟，吃着呢！”两人正聊着，外头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
小灵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白色衬衫头戴军帽的男子走了进来。年纪看着和阎默差不多，也不知是不是军人特色，他进来时，立马一股刚毅之风横扫内堂。
“你怎么来了？”阎默看着神色冷冷地，但和这男子拥抱时，小灵还是感觉得到那浓浓的兄弟情。
“你都向我告状了，我还能不来了解一下情况？”男子脱了军帽，在桌子旁边自然而然地坐下，“提前销假遣回海上职班，这个我可以理解，三五年不许他回来，这跟放逐有什么区别？”
“哼，放逐是轻罚了，没直接扔海里喂鱼，我就算仁慈了。”阎默哼哼道。随后问，“吃了吗？”
“还没吃……”
“那一起吃。”阎默起身给他添幅碗筷，男子看到他身上围着的围裙啧啧称奇，“居然还有闲情逸致下厨？这还是那条我认识的名震江湖人神俱畏的北方之狼么？”
“这位是……”男子说完，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个人身上，“她看着有些眼熟啊？”
阎默睨了他一眼：“她就是你们在海里救回来的那个！”
居然这么快就不记得了，还是军人吗，记性这么差的。
“哦，你就是她啊！”男子一拍额头，“我想起来了，当时你浑身湿透，全身冰凉，一点热气都没有，我还以为……”
救不过来了呢！
小灵笑了笑：“那天多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可就真的喂鱼了。”
然后举起手边的白开水：“以水代酒，我敬你一个，算是答谢大哥你的救命之恩了。”
男子赶紧起身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们是军人，救人是天职，没什么好谢的。”
“大哥觉得救人是应该的，我谢你就更应该了。”
“大哥不敢当，我姓程，叫程啸，以后就直呼其名吧！”程啸看她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赶紧给她续了一杯，“你现在都好了吗？我看你脸色还不错，红润润的，对了，你现在住哪儿？”
陆正庭只跟他说，人被阎默带走做调查，但具体怎么安排的他是不知道的。
“我就住在这儿！”
“这儿？”程啸傻眼，看了看阎默，又看了看小灵，“所以你们两个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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