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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兴光一家大感意外。
万万没想到，张东庭会突然问起这个事。
“张主任，光智现在的病，跟小时候遭遇毒手有关？”
叶香心头一动，瞪圆眼睛问道。
张东庭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张主任，您如果想知道那件旧事，这边请……”
曹兴光咬咬牙，请张东庭到外面客厅落座。
然后，缓缓撕开记忆的闸门。
时光倒退二十年，曹光智只有5岁。
那一年，曹家三先生曹兴流的小女儿过周岁生日，曹兴光和二弟曹兴昌携全家，聚在他家侧院里庆祝。
喝酒、聊天，是大人的事。
三家的孩子，都在后院玩耍。
一声嚎哭，打破了当日的喜庆气氛。
曹家二先生曹兴昌2岁的儿子曹光明，不知怎么的跌破了头，摔了一脸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他8岁的亲哥哥曹光誉，吓坏了，跟着一起哭。
三家大人赶紧带他们兄弟俩，去找驻家医护人员处理伤势。
“秀娜，你留下照顾好弟弟们！”
临行前，曹兴光匆忙嘱咐一句。
眼角余光没找到曹秀娜，随口问了一句：“光睿，你姐呢？”
“我姐接了一个电话，走了。”
时年14岁的曹光睿主动请缨道：“我留下照顾三个弟弟吧！”
除他之外，还有三个孩子：
曹兴流的两个儿子——6岁的曹光英、4岁的曹光勇；
曹兴光的小儿子——5岁的曹光智。
大家都以为，曹光睿照顾这三个孩子，绝无问题。
谁也没想到，等他们从驻家医护人员那边返回来的时候，疑似出了事……
“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三弟家后院里，只有光智一个。”
“他哭着向我告状，说……说有人打他的头。”
“当时，光睿带着三弟家的两个孩子去了厕所，并未注意有人打过他。”
“而且，从他身上也看不出被打的痕迹。”
“我们都认为是光智撒谎，还嫌弃他添乱，把他骂了一顿。”
说到这儿，曹兴光长长叹息一声，脸上弥漫开一丝自责。
当时的事，很快被大家遗忘。
过了一年多之后，才渐渐发现，曹光智有些不对劲。
原来，他特别活泼好动，学东西特别快，五言绝句带他读一遍，就能背下来。
但后来的他，连认字都有些困难。
一个生字学三天，还不会写，不会读。
智力发育，明显出现了问题！
曹兴光、叶香夫妇慌了，带着曹光智四处求医。
各式各样的检查，不知道给曹光智做了多少遍，始终没发现问题。
久而久之，曹家人默认了这一现状。
“……只有我夫人叶香，一直坚持认为，光智出事，就是五岁那年挨打所致。”
曹兴光说道：“她怀疑，当时的确有人打过光智，才导致了光智智力发育障碍。”
“光智不是说谎的孩子，他只是……只是不够聪明而矣。”
叶香擦擦眼角的泪花，问道：“张主任，您怎么会问这个事？”
“当初带曹光智求医的时候，拍过脑部ct吧？”
张东庭避而不答，追问道：“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吗？”
“没有……”
曹兴光瞳孔悄然收缩，问道：“张主任，光智脑部……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否则，张东庭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些旧事。
只不过……
“曹家主，事体重大，有些话我现在还不方便讲。”
张东庭慎重说道：“先治疗吧！顺利的话，我们下午再继续这个话题。”
治疗，是曹兴光一家，最最关心的问题。
这一提议，得到了全家人的支持。
张东庭现场开具了一个长达两页的药方，另外写了一份杂物清单，交给曹兴光。
“曹家主，照这个药方和清单，立刻派人采购。”
“越快越好！”
“另外，想要完成对曹光智的治疗，我还需要请另外一个医生过来，跟我搭把手！”
他说道：“方便的话，请您安排人，把他接过来。”
“没问题！”
曹兴光一口答应，问道：“张主任，您说请谁？我立刻派人！”
张东庭说道：“田魁。”
……
……
田魁正在跟人吵架。
吵得面红耳赤的那种。
今天周日，几个彼此比较熟悉的中医医生朋友相约喝茶，交流一下最近工作中遇到的疑难杂症。
田魁说到透心凉这个病的时候，跟人吵了起来。
“老田，我发现你这个人越活越倒退，怎么会相信有这种病？”
齐州府中医院一个叫谭耕的医生，对田魁的话深表质疑。
其余人等，也纷纷支持他的意见。
“是啊，我行医将近三十年，见过的疑难杂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没听说过这种病！”
“我刚刚仔细想了想，在我读过的医书之中，也没有这种病的记载！”
“老田呐，你是不是糊涂了？透心凉这个名字，一听就是胡诌的。那可能有这种病！”
大家众口一词。
田魁有点急眼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怎么不相信呢？”
“这个病号，昨天专门找到我家去求医，我当时也谨表怀疑，后来找到我师父，才最终确认的。”
“我师父你们知道吧？”
“府立第三医院心外科的主任张东庭！”
他据理力争道：“他说有这个病，肯定有这个病！”
不提张东庭，只是学术争执。
提到这个名字，在场几个朋友全都晒然一笑。
“老田，你真是糊涂了！张东庭我知道，一个三十岁的小青年！这种人给咱们当学生都未必够格，你倒好，认他当师父！”
“张东庭的事，我也听说过。他的确治好了几个病号，但治疗过程，听着都十分神奇，哗众取宠的成分居多！”
“最关键的是，他给人开药，都是十块二十块的方子！严重破坏行规！咱们医生都这么开药的话，怎么赚药材提成？吃啥喝啥？”
尤其谭耕，对张东庭最有意见。
“就算张东庭打娘胎里开始学医，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年！见识、经验，根本不够看！”
谭耕说道：“老田呐，你被人骗了！”
“不可能！”
“我师父医术通神，就连已经失传的金针引血，他都能信手拈来！”
“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怎么能背后污蔑人呢？”
田魁嚷嚷道：“我跟你们讲，你们要是有机会看看我师父给患者治病就知道了！那是真正的神医！跟他一比，咱们这些活了几十年的老家伙，都只是不入门的小学生！”
正吵吵的厉害，他手机响了。
滴铃铃……
一个陌生来号码来电。
“是区医院中医科的田魁田主任吗？”
对方是个女人，自报家门道：“我是曹家的曹秀娜！”
“曹……呃，曹小姐您好！”
田魁愣愣神，纳闷的问道：“曹小姐，您找我有事吗？”
“田主任，府立第三医院心外科的张东庭张主任，现在在我家为我弟弟治病。”
曹秀娜说道：“张主任想请您过来搭把手，您现在在哪？方便的话，我现在过去接您！”
“我师父找我搭把手？方便方便！”
田魁忙不迭的答应下来，接着把自己位置共享给了曹秀娜。
然后，趾高气扬起来。
“都听见了没，我师父现在正在一流大家族曹家治病！”
“他要请我过去搭把手，曹家的曹秀娜曹小姐亲自联系我，还要来接我！”
“你们说，我师父如果没有真本事，能进的了曹家的门吗？”
他拍着谭耕的肩膀，说道：“老谭，不懂不了解，不代表就是不存在。以后谦虚点，别乱说话。”
大家面面相觑。
“真的假的？张东庭居然在曹家治病？”
“曹家！一流大家族！咱想巴结都找不到门路的呀！”
“要照这么说，张东庭真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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