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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伸手抽出他紧紧捏着的书：“所以，你认清现实了么？”
在白熠离开时，动静并没有刻意去掩盖，在场的丧尸没有一个是不知道的。
林枫刻意挪到红苹果身边来，便是提防他会对白熠动手。
——这一人一丧无论谁受了伤，林樱都会不开心的，他不希望见到那个场面。
但从白熠离场，直到回来，红苹果依旧沉默，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地缩起了脑袋。
林枫更希望他面对现实，而不是累积着，最终爆发。
对于林枫的问题，红苹果不太想回答。
他紧抿着唇，本就苍白的脸色似乎变得更白了。
林枫也没催，只是等着，直到红苹果嘴唇动了动：“我认清了，但却不想承认。”
他转过头，对上林枫的视线，眼眸一片冷寂：“我救不了我自己。”
像是在玻璃渣里捡糖，红苹果甚至开始回想当初的相识。
“从有意识，有思想开始，天地间我唯一在乎的人，出现了。”
明明刚开始说，但他却顿了顿，自嘲一笑：“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林樱对待丧丧们的态度几乎一视同仁，即使他是最被偏爱的一个，但也依旧不是那一种爱。
林枫见惯了他运筹帷幄，此时乍一看这萎靡气质，还稍微有些不太适应。
他伸出手来，试探性地拍了拍红苹果的肩膀。
“那你打算...怎么做？”林枫一双眸子直视他，目不转睛。
话音刚落，他便自己接了自己的话：“我之前听娇小说，爱而不得，基本上都是远走高飞。”
林枫的记忆越久远，就越模糊，在末世来临后，便没有关于情爱之类的记忆了，更别提现在变成丧尸以后。
他知道娇小丧尸总是爱看人类的书，便不经意问过一次，得到的答案有两种。
一种，娇小丧尸称之为“苦情配角”，往往都是一走了之，再不相见。
另一种.....则被娇小丧尸称之为“黑化配角”，往往都是大杀特杀，强取豪夺。
林枫需要确定，红苹果的决定到底是不是，第二种。
话音落下，气氛一片沉默，最后红苹果嗤笑出声，抬眼看他。
“你怀疑我。”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林枫不出声，也不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红苹果，固执的等着回答。
红苹果跟林枫相处的时间不短，一看他的态度，便了然于胸。
他的眉眼逐渐冷了下来，反问道：“如果我不选远走高飞，而是选了另一种，你又如何？”
“自然是...做你的对手。”林枫不动声色地动了动手腕，气势一变。
两只丧尸冷静对峙，气氛仿佛一触即发。
见林枫始终眯眼紧盯着自己，红苹果这才终于松懈了下来，紧绷的身躯逐渐放松。
在林枫逐渐转为不解的视线中，红苹果突然道：“挺好的，你就这样，千万别改。”
他眨了眨眼，其中的冷意消散，又强调了一遍：“不管对着谁，都别改。”
几乎是瞬间，林枫便理解了他真正的意思：“你试探我？”
红苹果挑眉：“明明是你试探我在先。”
林枫看着他，憋了一口气，半响，又道：“那你到底.....”
“我都不选。”红苹果摆摆手，打断了他的问题。
对上林枫诧异的视线，他反问：“如果是你，你肯离开？”
林枫果断摇头。
红苹果摊手：“那不就得了。”
见林枫再次恢复成欲言又止，像是什么难题没得到解决的模样，红苹果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恍惚。
“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身份，什么道路，我会留在她身边的，永远。”
像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他挑了挑眉，猛地一拳砸向林枫，意料之中被对方接住了。
“搞什么？”林枫握着他的拳头没松手。
“也没什么，只是教训一下，想我离开的混蛋。”红苹果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林枫被噎了一下，他先前还真是这么想的，但此时又不好承认。
红苹果从他那里拿回了自己的书，慢悠悠道：“不管怎么样，在主人心中名列前茅的，依旧是我！”
这句话算是给林枫提了个醒，他猛地顿悟了。
“果然，你还是离开才好。”他转头果断道。
虽然没有放到明面上来，但丧丧们一直都在明争暗斗，暗自较劲着。
而红苹果，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一想到这里，林枫心中那点微妙的手足之情，便轰然倒塌了。
又是一个好天气，林樱在温煦的阳光中被唤醒。
夏季已经快要过去，秋季即将来临，但令林樱十分不解的是，这个世界的天气系统，着实是诡异了点。
“明明快要到秋天，怎么感觉像快要到冬天似的。”
林樱蜷缩在被窝里，默默地缩回了伸在被窝外面的脚。
半响后，直到红苹果催她起床的声音响起，林樱才不得不从床上爬出来。
她默默地选择了一件单薄的长袖套上，总算是比穿着睡裙要暖和不少。
经过简单的洗漱，林樱打着哈欠下楼。
“大王，早上好呀。”一道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其中还参杂着浓浓的困意。
林樱刚睡醒，反应有些迟钝，微眯着眼睛随口回应：“早。”
话音落下，熟悉的早餐被放到面前，林樱的屁股也坐到了沙发上。
她缓慢地吃着早餐，眼睛却随着脑内记忆的回想，逐渐睁大。
林樱猛地一个转头，跟某人对上了视线：“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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