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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芬点头：“也是，毕竟来的是顶流女星。你说我要个签名合个影什么的不难吧？”
顾南枝哪知道这叫做周弥弥的女明星好不好相处？
她只能含糊敷衍了好奇的安妮芬。
两人被拍到拍摄场地，一路上安妮芬都在吐槽那姓吴的妖娆女主管怎么地怎么滴打压新人，怎么抢项目等等。
顾南枝又不在浩盛工作，当然只能当哑巴。
等到了拍摄场地，顾南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和安妮芬会被派来跟进度了。
因为周弥弥正在对工作人员大发脾气。
一群人围着，周弥弥对着一个瘦小的女孩泼了一脸的矿泉水。
她画了精致妆容的脸上神色狰狞：“巴黎水！我要喝的是巴黎水！不是这种街边两三块钱的破水！”
“我的洗脚水都比这水贵，你敢给我喝这个？”
“还有，我要的是淡蓝色的背景，你们给我整粉红，是不是压根不尊重我的意见？”
瘦小女孩子可能是助理，委屈地小声哭：“周姐，我真的买不到巴黎水，那个在……在市区。”
周弥弥大吼：“那就去市区买啊！你是智障吗？”
她说着把矿泉水瓶砸向女孩的脸，身边没人敢上去拉。
顾南枝看不下去了。
她走到女孩身边，掏出纸巾给她：“擦擦吧。一会我去安排人买。”
女孩接过纸巾怯怯说了谢谢。
周弥弥正在火大，看见顾南枝忽然眼底冒出嫉妒的眼神。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出顾南枝的美。
她素颜清淡，但这种脸一化妆就能惊艳众生。
周弥弥冷眼看她：“你谁啊！我教训我的助理关你什么事？！”
顾南枝不卑不亢地说：“我是浩盛公司的，这个项目我也有责任跟进。”
周弥弥撇了红唇冷笑：“什么盛？我可是擎天集团的boss慕总亲自请来的。你不要多管闲事，滚开！”
顾南枝皱眉。
这女明星长得的确挺美的，自己也听说过一二，但没想到她脾气那么差。
安妮芬赶紧出来打圆场：“周姐，消消气。小姑娘不懂事你教训就完了，别耽误拍摄啊。”
周弥弥冷眼看了安妮芬一眼，呵呵冷笑：“叫什么周姐？你谁啊？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周姐？”
安妮芬尴尬得都脸红了。
四周的工作人员好像见怪不怪了，纷纷假装没看见。
顾南枝也不想第一次跟进度就闹事。
她忍着气说：“周老师，只是一瓶水的问题，我帮您解决。”
周弥弥看她姿态很低，这才冷冷坐在旁边。
一堆助理赶紧围上去，又是扇风又是说好话，补妆的补妆，打灯光的打灯光。
顾南枝拉了安妮芬：“这女明星脾气很大啊。”
安妮芬苦着脸：“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钱主管让那姓吴的女人不跟这项目了。这是让我们当炮灰来的。”
顾南枝也觉得头痛。
她来擎天集团本来就是慕朝北强拉的壮丁，现在更复杂了。
果然，广告开始拍摄就各种不顺。
周弥弥主意很大，非要把背景换成淡蓝色的，说这样衬她的冷白皮。
一会又说妆面不好，让化妆师不停给她补妆。
一会ng了就脸臭，说自己情绪上不来。
反正一个上午剧组上下就被折腾得够呛。
终于到了中午休息，顾南枝脸都麻木了，安妮芬也只剩下喘气的份。
刚才被泼矿泉水的女孩悄悄找到顾南枝，低声要求：“顾小姐，早上的事你可别说出去啊。”
她怯怯地道谢：“虽然我知道顾小姐是为我出头，但是……真的不要说啊。”
顾南枝注意到她不但黑瘦，清秀的脸上还有指甲抓痕，甚至她的手臂上还有一道道淤青。
她一把抓起女孩的手臂，起来看了一眼。
她和安妮芬倒吸一口冷气
这女孩的手臂上伤痕累累，很明显是被长指甲掐的。
女孩赶紧缩回手，唯唯诺诺：“我回去了，不然周姐不高兴的。”
她要走，顾南枝拉住她：“小妹妹，你别在她底下干了。这助理的工作说白了就是伺候人。你年纪轻轻，脸也长得周正去找别的工作吧。”
女孩苦笑：“我家里穷，高中还没毕业，我……我真的没法找更好的工作。周姐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会按时给工资的。”
顾南枝看着她黑瘦黑瘦的脸，问：“你工资多少啊？”
女孩低声说：“两千。”
她惊恐地看向周弥弥的方向，飞快说：“顾小姐，今天谢谢你，但是你要是为我好就别说出去，不然我这工作就没了。”
她说完赶紧跑了。
顾南枝和安妮芬面面相觑。
顾南枝问：“给你一个月两千，你肯让我泼一脸矿水和每天掐胳膊吗？”
安妮芬咽了口唾沫：“后面加两个零我可以天天让她泼。不过人身伤害就算了，那个我接受不了。”
顾南枝无语：“安妮芬，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安妮芬反而十分老道地拍了拍顾南枝的肩膀。
她说：“顾姐你不知道这些乡下来没读完高中的女孩子有多惨。她虽然被那女明星欺负得半死，但是起码包吃住，还有工资拿。唉，有的人刚来海市就被骗得很惨的……”
顾南枝无语了一阵子。
能怎么办？她又不是救世主。
她愁完小女孩的处境开始愁项目。
她问安妮芬：“怎么办？看这个进度我们得超预算。”
安妮芬脸已经变成苦瓜了：“是啊，请周弥弥一天得花六十万，要是拍不完我们得在钱主管面前跪地谢罪吧？呜呜呜，我真的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顾南枝也头痛。
计划是拍三天的小广告，可是现在十分之一的进度都没完。
安妮芬拉着顾南枝的手，带着最后的希望：“顾姐，你应该是认识慕总的，你要不到时候说说情？”
顾南枝犹豫了一阵子摇头拒绝。
安妮芬绝望了。
她双目无神：“完了，我今年的绩效奖飞了。”
顾南枝有点同情她，但又实在是没办法向慕朝北这个大魔头低头。
好巧不巧，这时她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有气无力地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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