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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湛，此番皇上让你随他同宣于后下顾城你可要好生侍奉，莫要出了乱子。”
楚练的目光虽说是在打量楚湛，说的话是如此关照楚湛，但楚湛知道他这大哥，现在心里定是在准备着手防他了。不过想来也是，如何不防？这楚皇可独独只叫了他同下顾城，先是秦邺的小师妹时知雪能够诊治出皇后的病来，再就是时知雪先前顶撞皇上，但是倒也没有落得个实际的惩罚，而偏偏这宣于后对时知雪有一份偏爱。依着楚皇宠爱宣于后的性子，只要他楚湛在宣于后那里落个好，这宣于后的枕边风一吹，那么这江山岂不是他楚湛的么？
但是楚练本就存疑，因为楚皇是说得明白，宣于后病故之日，倒也是时知雪的陪葬之日，让他楚湛同下顾城，倒也有那两三分道理。
“大哥说哪里的话，三弟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若非是拿丫头惹的祸，现如今我可好想墨城去。有这丫头在，三弟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哎阿湛，可莫要说什么胡话，你那小丫头可是个宝贝，现今看来，颇受宠爱。指不定哪日是阿湛你的好一帮手。”
楚练话里的意思，楚湛听得很明白。
“哪里是个宝贝，倒是个闯祸精，若不是因着秦邺，三弟早就让人送她回去了。只是现在，追悔莫及啊，皇上定是念着她有些用处，大哥也说是因为颇得宣于后一份宠爱，所以许是让她路上给宣于后解解闷儿。”
“说来也是，听说她是顾城人士，为兄以为她医术如此精湛，以后可要像秦邺好生讨要讨要，阿湛，你身边有个秦邺这么好的药师，总不该小气吧？”
楚湛不知楚练打的是什么主意，待宣于后的事情一了，就讨要时知雪做药师，还倒真是奇怪，他可不认为时知雪有多大的用处。若说这丫头唯一的用处，楚湛眯了下眼，好像除了与墨兰的关系以外，也就是药。楚练定是不知这丫头的身份，毕竟楚皇也不知道，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大哥现在会去好生调查一个丫头，他着手的应该是如何谋划，如何拉近大臣之间的关系。难道是想让时知雪制药？楚湛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也颇为惊讶，但是还是没有露出来。
“这个，等事情一了，大哥同秦邺和那丫头说说。大哥也知道，我虽是个主子，秦邺同我近二十年，也如同兄弟，所以，这事阿湛暂时应不下。”
楚练的面色一僵，转而缓和道。
“阿湛说的也是，只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宣于后下顾城的事。”
“大哥说的也是，这一下顾城，想起来三弟还是心惊胆战，话说伴君如伴虎，这日子还真不如我在八皇叔那自在。”
“说起这个，阿湛，我记得八皇伯好像喜酒？”
“大哥真是好记性，八皇伯爱酒爱的紧，每逢胜仗都是喝的豪气。大哥怎么提起这事了？”
“为兄念着你我兄弟，这些年你跟在八皇伯身边，多承蒙照顾，我听随行有个顾城的药师说，顾城有一种引来蝴蝶的酒，整整三个时辰都不会消散那香味。”
以前楚湛只是觉得传言不可信，有太过夸张的成分，但是自己亲眼见过了，而且还见过传说中酿酒的这人，倒是信了，只是还未曾喝过，到不知整整三个时辰会不会消散。
“当真有这么稀奇的酒？我也算见得稀奇古怪的东西多点，但还真是不知这么回事。以前耳闻过一些，不过大抵都觉得是传言，不当真过。”
“世间的事奇怪的也多，阿湛你素喜战场，不知也不奇怪。只是这次你下顾城，为兄也不能与你同行，又听闻顾城有如此妙酒，记起八皇伯喜欢着，所以还望阿湛你寻来，我也好给八皇伯备着，聊表孝意。”
楚湛笑了笑，嘴上说着。“还是大哥想的远些，是该给八皇伯带点子东西，毕竟以后阿湛还要多蒙他□□，也混成他那么一个战神的将军当当。”
然而楚湛心里想的却是，用酒来打动八皇伯，到还真是个妙主意，八皇伯久在战场，握有重权，有他的帮忙倒也还真是如虎添翼。
“阿湛，那这事为兄就叨扰你了。”
“只不过大哥，可真有这酒？”
“怎么阿湛，还是不信么”
“倒也不是，只是若是有此好酒，这皇宫里也该少不了，肯定有人上赶着给皇上进贡。但是阿湛也没听个什么风声，八皇伯打了那么多的胜仗，也未见皇上上次过这酒，所以阿湛觉得是不是有些难度。”
“酒倒是有真酒，还有亲自见过那场景，为兄也是觉得难寻，这才托阿湛你想想办法。为兄若不是要赶回墨城，定会好生寻上一番。”
“大哥莫要着急，阿湛定是会好生寻寻，只不过若是没有寻到，阿湛也会告知八皇伯大哥的这份心意，我想到时候大哥送八皇伯两坛陈年佳酿，他也定是极其开心的。”
“说的也是，但说到底为兄也是存了点私心，想瞧瞧那妙酒可真有那么神奇么？”
明日就要出发顾城，楚和，楚泷同楚练各自回了各自的城。因为这两天楚皇派兵把手的事楚湛倒也觉得自在一点，毕竟楚泷楚和过来的少些，虽说自己的大哥前来，他应付的也没有那么累的慌。
是夜，倒是发现时知雪有些不对头了。
“师兄，我们还会回风城么？”
“怎么？你想留在风城？你不是想墨兰了么？回了顾城你就可以看见墨兰了。”
“不是，师兄，我想墨兰，可是”
“可是什么？”
时知雪摇了摇头，终究没有说出那句，师兄你答应过我要陪我看风城烟火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呆几天，不过顾城也好，到时候你们可要尝尝我酿的桃花酒。”
楚湛好像知道了时知雪要说的什么，但是也没有说出来，这本身就是秦邺同她两个人的事，他也不便过多的问。
“说起这事，适才大哥说起你这酒，正想打你这酒的主意。阿雪，以后莫要在我们这几个人之外提起你会酿酒，特别是引来蝴蝶的酒。”
楚湛觉得还是要叮嘱时知雪一下，因为要是楚练知道她就是这个酿酒的人，指不定又会打什么主意，生什么害人的心思来。
“为何？他也想喝我酿的酒？”
“那倒不是，大抵是想讨好我一个伯父罢了。”
“公子说是八王爷？”
楚湛点了点头，“我大哥这个人的心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没有接触过，只看他表面有些良善。”
“良善？可我瞧他倒是不怀好意，不过他若想要这酒，到还真是可以给。”
“你愿意给？还真是有趣。”
“当然，但凡不怀好意的，总得给个教训不是？”
“那你想怎样？阿雪，你会是想放个泻药什么的吧？”
楚蓝想想也许这是个折腾法子，当年他招惹暖暖的时候就经历过。
“泻药？不是，倒是不够厉害。”
“阿雪，□□不乱用，你不喜他不要紧，但是他总归是我大哥，况且这酒也是孝敬我伯父的，倒也没有什么。”
“你不想我伤他，那也无妨，可是你可以说给他听，这世上所有的桃花酒，我独独是为墨兰酿的，他要是想要，那就同墨兰争取。”
“阿雪，这怎么争得过？”秦邺不禁问道。
“很简单，还有个法子，就是他让我不那么讨厌，我倒是可以送他一坛。”
楚蓝立马接话道，“那大哥估计是没这个机会了。”
“还真是有趣，有趣。你尚可以请我们喝你的桃花酒，没想到对其他人护就护的这么紧。”
“那是因为我不喜他，但凡我喜欢的人，我都可以酿酒给他喝。以前他在，总爱贪喝，现在他不在了，酒也该是让人喝的，要不能我酿的酒还有什么意义？”
“那还真是期待你那可以引来蝴蝶纷飞的酒啊。”
“引来蝴蝶？我还真不曾见过，但是你若是喜欢，我倒是可以送你几坛，只是还得回墨兰才是。我藏在墨兰外面的不多，大都是在墨兰里面。”
“如此甚好。”
“只是我也得想想，具体藏在哪。以往我只负责藏起来，不曾管过寻它，他在的话，总能找个精光。”
“无妨，此次去了顾城，有的是时间。”
“说的也是，若是有机会，我也可以带你们去墨兰雪岭看看。”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只不过你们可得传些衣服了，他不在，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保暖的法子。毕竟我是不怕冷的，可莫要像阿大一样，也禁不住墨兰的冷。”
虽说楚湛想去瞧瞧那神秘的墨兰，但是听得时知雪这么一说，也知道墨兰的冷，应该是没有几个人可以受得住的。而时知雪这些年能够习以为常，除了从小墨兰的调养，还有长年累月的习惯。
顾城。安置于楚姜的府邸。
知雪走进来的时候，好生打量了一番，觉得有几分熟悉感，只是不大记起来是否来过。不过顾城的府邸，有些院子有些相像，也许她曾经来过相似的也不是没可能。
“皇上，臣已经安排好了住处，望皇上和娘娘莫要嫌弃。”
“朕与皇后此番来顾城，只是为了走走，莫要声张，这段时间你等唤我楚老爷就好。”
“是，臣遵命。”
“楚湛，你身边的这丫头是顾城人士，想必是对顾城也颇为熟悉，等夫人的身子好些，你们几个同我去走走看看。”
“是。”
“顾城我不熟。”
时知雪的确对顾城不熟悉，毕竟出来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让她带他们去走走，她觉得这不大可能。
“楚老爷，说起来这丫头也是个乡野之人，哪有什么机会在城里逛逛，许是不熟的，倒是城主对顾城熟悉，让他派个人带带路，可行？”
楚湛怕时知雪再说下去会出些破绽，现在这样反对楚皇的意见，大抵楚皇是不会责怪的。
只是楚皇的眼神明显是在打量时知雪。
“哦？说来也是，只是楚姜最近还在善后顾城运河决堤的事，国事重要，派个人到也还说得过去。”
“老爷，我的两个弟弟，平时吃喝玩乐惯了，担不起这担子。不过我的夫人也是顾城人士，长于顾城，对顾城算是熟悉。”
“无妨，只是劳驾你的夫人了。”
“是，臣到时候知会她一声。”
楚湛倒是知道自己这个侄子很早就成亲，也有过耳闻，说是顾城的城主夫人脾气俱佳，学识广泛，现在只听楚姜说的这几句，应该是颇得楚姜宠爱。
时知雪住的院子，是碍着宣于后的，这安排也着实让楚姜好生苦恼了一番，但是最后还是自己的夫人分析一番，最后才落了个住处。楚姜一一告知这些的时候，他瞧见楚皇并没有多大的意见，这才松了口气。
“夫君，可是安排妥了？”说话的女子嘤嘤细语，温柔，看过去端庄大方，略施粉黛，年纪也同楚姜差不多。
“全按夫人分析的做了，并无问题。”
“夫君，适才听说你让我带皇楚老爷和夫人在顾城转悠，可是有什么要交代的？”
“知我者，夫人也。”
“你且说说，我也好生有个底。”
“楚老爷陪着夫人来，为夫也隐约听到些风声，怕是夫人的大限已到，听说夫人是先前在顾城呆过，像是让她了心愿来了。”
“明白了，我到时候定会好生计划一番，若是有可能，问问夫人的意见，再做安排。”
“我那两个弟弟不成气候，十有八九会惹上事端，所以我暂时瞒着他们。若是知晓他们的身份来，可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来。”
“明白了，一切我会做好安排，不让夫君你为难。”
“这里怎么感觉来过一般。”
时知雪正在自言自语，好不碰巧偏被楚蓝听见。
“说什么胡话，你怎会来过？这里可是四王爷府邸，顾城城主住的地儿。”
“说来也是，只是觉得有些熟悉罢了。也许是顾城有些院子长的太像了些。”
“阿雪，你不是说顾城有你酿额酒么？我都听得馋了，想来问问何时才能喝的上。”
“可我现在也出不去啊，那酒在顾城以北。”
“说的也是，那我再等些时候。”
“不过也有个法子，但是我也不知行得通行不通。”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可以让人取来，那一坛酒，地方我记得清楚，只是其他的地方，还得去了才好生寻寻。”
“这个好办，我找人塞些银子，不愁没有做事的人。”
“好，那我写下个地址，你捎过去就等酒来。”
楚蓝正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的时候，然后还是否决了。
“阿雪，不可？”
“为什么？”
“你这酒阿湛说过容易引来祸端，若是那人发现了酒，偷喝了怎么办？岂不是会查到你头上来？”
时知雪点了点头，“说的也是，那到时候我再想个法子，再不行，等没人看着我们了，我带着你亲自去取回来，总归是时间上的事。”
“也是，莫急，最好的才值得等。”
“可惜，这顾城的桃花都差不多落了，虽然不如雪岭上的桃花开花开的久些，我总归觉得都是桃花，酿酒应该差不多的。”
“没事，明年你要是同我在墨城，也可以试试墨城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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