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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知道顾蔺畴说的是为什么去哪里。
“我不想听。”程思怡看着顾蔺畴，直截了当地出声道，“顾蔺畴，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现在再来跟我解释这些，你不觉得毫无意义吗？”
程思怡的话很直接也很伤人。
顾蔺畴承认，在听到她把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有一瞬间他真的连接着说下去的勇气都快没有了。
可是既然已经决定要死缠烂打，不顾一切追回她了，那自然不能被三言两语就赶跑了。
顾蔺畴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向着程思怡走去。
程思怡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双眉紧蹙。
“顾蔺畴！”
就在他走得过分的近了，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程思怡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喝出声。
顾蔺畴这才止住了脚步。
脸色有些难看，但是顾蔺畴还是执着地打开了手机，将邮箱里的那些程思怡和郁承胥的亲密照点开来给她看。
“思怡，我知道，我现在解释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若是我足够信任你，即使看到这些，我也应该始终相信你的，可是这些照片当时真的冲昏了我的头脑，我那会只以为你是真的一早就跟郁承胥在一起了，我以为你回国所有的一切都是蓄谋已久，我是真的快疯了，所以我才会……”
“是，我就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嫁给别人，我就是想着去抢亲的，我想着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你嫁给别人，就算你真的一早就跟郁承胥在一起了，我也无法接受失去你……”
顾蔺畴断断续续地说着，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说出口他都觉得窝囊得厉害。
可是是他伤了程思怡在先，现在想要争回她的心，如果不把这些话说出口，他要怎么表明心迹？
顾蔺畴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程思怡也听着断断续续，双眼却全都落在了那几张照片上。
照片看上去很逼真，画面中的自己笑得很自然，和郁承胥的那些亲密无间的举动看上去也那般自然，若不是程思怡自己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从未发生过的，她几乎都要相信这些照片的真实性了。
“这些照片……”
程思怡的声音带着几许颤音，看向顾蔺畴，出声问道。
“一个匿名邮箱发过来的，还没有查到用户是谁，”顾蔺畴浅声解释道，“但是我现在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我只是当时看到的一瞬间……”
程思怡懂这种感受，当时章绮卉和郑承笙拿着顾蔺畴和顾卿岚的亲密照片给她看的时候，她也是气得气血翻涌。
她当时也是信的，相信顾蔺畴背叛了自己。
是啊，她也曾怀疑过他，只要伪证做的足够像真的，她也是怀疑的。
她自己都没有那么相信他，却总是奢求着他会全心全意相信自己。
“顾蔺畴，别说了……”程思怡努力压下那些反复的心思，出声道。
她不想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在自己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解释，她不忍心。
其实她也没有多恨他，她只是无法接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和郁承胥的婚约刚刚解除之后，就和他有太多太密切的接触了。
那些解释，其实顾蔺畴不说出口，她也能懂了。
随着她的这一句话，顾蔺畴剩余的话都卡在了喉间。
“你走吧，”程思怡再抬头时，轻轻出声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
顾蔺畴内心一阵涩然，却也没有再要强行留在这里了。
程思怡其实是个心很软的人，自己说成这样，如果她现在能够接受自己留在这里，那便早就接受了，但是现在她不能接受，顾蔺畴也不敢再多说了。
“好，我走。”顾蔺畴有些酸涩的出声道，“程思怡，我等你，不管你需要多少时间，我都等……”
顾蔺畴说完，快步走了出去。
屋门打开，又缓缓合上。
程思怡看着屋门，听着他出门前的那句话，心口莫名一片酸涩。
顾蔺畴，你知道我曾经多爱你吗？
我爱了你整整九年，这九年，无论经历了什么，我都没有割舍下过你……
其实何止九年，现在，我又何尝就能割舍得了你……
顾蔺畴，你可知道，我对你的爱，从未有过半点的差别，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我背上了良心债，我无法在这种时刻坦然地，安心地接受你的爱，和你和和美美地过起日子来。
我若是这么做了，我又成什么人了？
程思怡想着，缓缓靠着墙蹲下了身子，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一脸。
—
第二天一早，林梵拨通顾蔺畴电话的时候，顾蔺畴还烂醉未醒，听到电话声音便伸手摸索着接了起来，含糊的应着。
“顾蔺畴，你不是吧，地址和钥匙都给你了，你还混成这样？太没出息了吧？”
林梵听着顾蔺畴那酒醉未醒的声音，便忍不住吐槽道。
他这个声音一听就是昨晚又喝得烂醉如泥，如今还将醒未醒呢。
“什么事？”宿醉带来的头痛惹得顾蔺畴双眉紧蹙，带着几分不耐出声道。
“郁承胥要结婚了，你知道吗？”林梵收起了吊儿郎当，认真出声道。
“你说谁？”顾蔺畴伸手揉了揉眉心，清醒了几分，出声道。
“郁承胥。”
“和谁？”顾蔺畴眉心蹙得更紧了，哑着声音出声问道。
虽然知道是程思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顾蔺畴还是莫名地有些紧张。
“放心吧，不是程思怡，是郑曼曼，”林梵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紧张，解释道，“婚期挺赶的，比上次，咳咳，总之挺赶的，跳过订婚直接结婚了，婚期就在下个月月初，现在你打开电视随便调一个电台应该都是播这个新闻……”
林梵还在说着，顾蔺畴却是伸手拿过遥控机去开电视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其实他开不开心完全取决于程思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因为不知道程思怡的反应，所以他现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情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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